那个削瘦的身影冷冷道:“这么点大的坑都能困住你吗?自己想办法爬出来。”这般话由他这样淡定的态度说出,在角里苍风听来,自然是无比的嚣张的刺耳。
他握刀的手不再平稳,鬼头刀的刀身上也多了许多裂纹,看上去就是一副山穷水尽的样子。
但冯焕之却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颗黑色的棋子往他手肘处夹着的那棋盘上敲去。
蜡烛的柔和的光芒照亮了这一件陋室,也照出了那个坐在屋子一角的那个佝偻着身形的黑袍老者。
冯焕之的声音施到好处的响起:“棋者,纵横睥睨间,皆有规矩。”
角里藏锋脸上带着灿烂笑容,但那笑不入眼,眼神冰冷深邃,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但就这这个时候,冯焕之对着三剑之一的鬼剑添香说他来,他来什么?打架吗?他真的行吗?
但不管他们心里有多不信,添香对此毫无担心和异议的态度又让他们怀疑起传言的可信度来了。
“这一步,该我下了。”
他嘴角还在溢着血液,那是棋局被破坏导致的反噬之力,把他的嘴唇染得通红,冯焕之依旧平和道:
“既然你不守规则,那我也只能以暴制暴了。”
…………
随着那道戏谑的声音响起,那原本摇摇欲坠黑袍男子脖颈上却架上了另外一把造型古朴的长刀。
角里藏锋脸上神色似是释然,又似是惆怅,但手上却不停,直接“咔嚓”一声,竟硬生生把那把刀给折断了,那鬼头刀哀鸣一声,再没了动静。
冯焕之唇边再度溢出部分鲜血,但都被他用袖中取出的手帕擦尽,只余下一抹淡淡的红痕,他看上去什么也没发生半平稳地站了起来。
角里苍风也在刚刚的落子和他的攻击中琢磨点门道出来,却是横刀向一旁的添香砍去。
“爹,我不行了。”
几乎是在他刚落下这一棋的同时,角里苍风的刀已经再次到了他的身前,但刀身不知道为什么一偏,竟然向地面砍去。
而棋盘上的那九个点,除了中心处被称为天元,其他八个都称为星位,而冯焕之这一子,却正好落在了一处星位上。
他以为角里苍风之前四溢的刀光是他心情暴躁的象征,却不曾想他凭着那些分散的刀光,在那一刻试探出了天地玲珑棋局的小破绽,一刀一点破面,差点破了他这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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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一幕,冯焕之有点不悦道:“我说过了,棋者,纵横睥睨间,皆有规矩。”
那小孩子声音颤抖道:“爹,我冷。”
冯焕之看完后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如果按他之前的打算,这阴执事应该还会卷土重来的。
角里藏锋看起来很是遗憾道:“那可惜了。”
在冰天雪地里,一个穿着单薄的小男孩躺在一个雪坑里,伸出手来,眼巴巴地看着站在洞口出的那个削瘦的身影。
冯焕之伸手极有风度地对角里苍风道:“请!”
他道:“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把刀才是你的真身,现在你和我之间才是真正的了解了。”
熟料那男子冷冷看了他一眼,眼中没有失望,像是看见废物样的嫌弃道:“没用。”
角里苍风大惊之下又是生生砍断了几条棋局线路,冯焕之叹道:“我不喜欢和不懂棋的人下棋,这样破局的手段太野蛮了。”
气得角里苍风又是一刀砍来,若不是有那无形的屏障挡着,估计冯焕之的脑袋快要被劈成两半了,还是从上下嘴唇那里分开的那种。
除恶未务尽,贻害无穷啊!
那边的角里藏锋一脚踩在那破碎的刀片上,之前的惆怅已经完全消失,全部变成了肆意:
“世人都说我弑父,如今,也算是应了那个说法吧!”
他在那原本黑色的棋子后一落了一枚黑色棋子,角里苍风感觉自己身后的屏障马上就消失了,他成功的往后退了几步,却感觉还有别的屏障阻挡着他的道路。
那枚温润的玲珑白玉棋子被他下在了另外一处星位上,与之前那白子的位置隐隐有守望相助之感。
冯焕之笑道:“还是谨慎点好。”
角里苍风有些搞不清楚这局棋的规矩,整个人有些慌乱,手上刀光四溢,却又被限于一个极小的范围中,一时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
随着他的话落下,他从那白色棋盒里抓了一白棋,直接就朝棋局上撒落。
而在这十多个回合中,白子已经渐渐扭转了一开始就劣势,对那狰狞毕露的黑子隐隐有了反围之意。
那少年马上就把刀警惕道:“谁!”
“啪!”
他的话也完全把那另外一柄刀的主人的身份给暴露了出来,那人从角里苍风宽大的黑袍身后缓缓走出,露出了他那张显得有些阴柔的脸来。
但角里藏锋却没有回答他父亲的话,依旧笑着向冯焕之问道:“你现在还能不能再施展一次刚刚的天地玲珑棋局呢?”
他心有所感般,抬头看着眼前那个已经脸站也站不稳的黑袍男子。
而此时的他,就站在一个小方格中,而方格的边缘处,就是他之前碰到的那几道无形的屏障。
角里藏锋道:“对。”
“你不错。”他说完这句话整个人便消失了,角里藏锋犹豫片刻,执刀上前,却发现那里只剩下了两本薄薄的旧书。
听着外面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他犹豫片刻,还是把那书收入了怀中。
门被再次从外面推开,他抬头,和往常一样道:“父亲,你回来了。”
没想到就写到这了,尽量把之前忘了或没来得及写的部分给写一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