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她走过的路，所有人都自动让开，她这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就到了门口。
但很快，北辰空濛感觉自己的身体里有许多东西正在离开她，她眉心微蹙，这时才感到一点痛苦。似乎才过了一瞬间，又似过了许久，里面的一切再次归为寂静。
可现在，他在另外一人身上看见了那样的眼瞳。她到底是谁？
她就这样坦然地往上走去，在星光拥簇下走上了那祭坛。
探一随即想起来，自己也不知道她真正的年纪，所谓的十四五岁也不过是自己的猜测而已。
黄色的大雾茫茫，但里面怒吼讥笑声等不停的传出，里面的白光血光光经由这些“雾”漫射开来，一瞬间竟然变化了数种光芒。
血雨般着红色的闪电出现在了空中，这一切像是梦中才会有的地狱景象。
只见冬呓紧闭着眼，但眼皮颤动，像是想睁开却睁不开眼睛一样，她本就苍白的嘴唇在微微张合。
不知道又是哪处的房屋倒塌了，也不知道是风吹倒的还是雪压塌的，或是两者皆有。
但在这时，一道幽幽的叹息声在她耳边响起：“还是我来吧！”
通过向女神献祭一切，换取女神的庇佑，从而化解危机，解救山献的子民们。
她这话淡淡，却在所有人心中投下了一颗分量不轻的石子。
室内的温度一下子骤降，让探一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但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好像一下子变得更冷了，他们顺着那股冷意往那处看去，看见了一个少女。
那滴泪被冻的澄澈剔透，边上有些许霜点缀，倒更像一个装饰品，但却让探一莫名其妙想到了圣峰下那处泪湖。
北辰空濛有些吞吞吐吐道：“刚刚那人，我看着有点像你……”
她那双亮亮的眼睛注视着梅不群，“你有没有别的想对我说的？”
很快，寒风平息，但北辰空濛却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梅不群身边，离开了那处祭坛。但祭坛明显还在运转，没有因为她的离开而暂停。
冬呓小声道，眼睛微睁开一线来，一滴豆大的泪珠从冬呓右眼中滚出，但那滴泪刚流出便被凝结在了脸颊上。
她仿佛是没看见外面恶劣的情形一般，直接一脚伸出了门外，走到了外面。
与此同时，一股寒意突然弥漫开来，一层薄薄的霜爬上了药柜上，桌子上，地板上……
北辰空濛也眼中有些茫然：“传说，每一个献祭的人的灵魂都会留在这祭坛中，守护着山献，只有等到下一个献祭者的到来，才会消散。”
天黑成一片，黑的吓人，但偏生风雪更大了，呼呼的风声喧嚣，雪块大块的落，往外面看去，全世界只剩下黑白二色。
他看见冬呓站起了身来，这是他第一次看她站起来的样子。平时的她蜷缩在那椅子上，看上去很是娇小。
在场的都是女神忠实的信徒，怎么会不知道北辰雪落这个人呢？
而传说，这样冰蓝色的瞳孔是只被圣女所有的，代表着冰雪女神的圣眷，独一无二。
但他的话说到一半，就停住了，因为他看见冬呓如小扇般的睫毛一颤，终于缓缓睁开了她的眼睛。
这个认识让众人心里更加愕然，可她从千年前不就献祭了吗？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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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许多人发觉不对，都往这里赶来，很快就站了密密麻麻一群人。
她冲他露出了一个纯真的笑容，带着不加掩饰的开心。
她站在祭坛上，神情平淡，但那股尊贵无上的气质却让人难以忽视，仿佛这里本就该属于她。
她嘴角勾起，露出个略带伤感的笑容：“这次我来。”
梅不群若有所思道：“可是那是分明是男子的形象，你们山献还出过圣子？”
探一忍不住道：“冬呓姑娘，你……”
她额间沁出点点细汗，睡的极不安稳，像是做了什么噩梦，看起来也是个伤心人。
“决定了。”北辰空濛笑道，“这本就是大多数圣女的最终使命。”
梅不群觉得北辰空濛反应有点怪怪的：“还有什么？”
她应该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大一些。
附近的树木，石土，和一些倒下的骸骨，附近的一切的一切，都在刚刚一股可怕的威压下，被成了粉末，随着强烈的风浮起，聚在一起，成了他们眼前现在的一片尘埃之雾。
天上电闪雷鸣，血光一片，但吴修己知道，血雷代表着天道的愤怒，血雨代表着天道的悲伤。
那是一双冰蓝色的眸子，像蓝水晶，但更像深处的寒冰，那是不带任何瑕疵的蓝，更是和那泪湖一模一样的蓝。
“啪嚓！”
她像是个穿着繁华礼服的人，去赴一场宴会。
那处尘埃顿起，一瞬间都遮住了所有的黑雾的黑色，但并不能让众人的心神安定半分。
她身材高挑，身上的衣服款式很是简单，但都带着密密麻麻的冰晶霜，是山献他们这一教里人的风格。
“圣女，不要！”许多白袍执事纷纷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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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不群一阵沉默，最终只道：“别去。”
他涩声道：“再等等。”
冬呓微垂下眼帘道：“北辰雪落。”
山献永霜城的那家杏林里，一片平静，但仅仅一墙之隔，外面早就天翻地覆了。
这里的尘埃极为呛人，但没人咳嗽，刚来的人也被这安静的氛围所影响，没人问来龙去脉。随着前人，都死死地看着这尘埃的最深处。
尘埃渐渐稀薄了下去，隐隐能看见里面的一个朦胧的黑影轮廓。
那黑影不断放大，那人缓缓向外面走来，黑影也渐渐清晰，化为一双白衣男女。
那女子穿着边角有些破碎的白裙，被那容貌俊逸英朗的男子抱在怀里，头埋在他的怀中，忽略她胸前的点点红梅，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已修改完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