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此店尚可
“至高无上的主啊,你虔诚的信徒渴望听见你的神谕。至高无上的主啊……”
血色的烛光摇曳,将石洞的每一处都映成血色。
一个戴黑色斗篷盖住全身的身影虔诚地跪在烛台前喃喃低语,苍老的声音在空间里回荡。
诡异、压抑、庄肃。
“滴答、滴答、滴答……”
突然有滴水声传来,血色烛火大盛,黑衣老者的声音也越发急促。
“桀桀桀……是你吗?哥哥……回来了,嘻嘻……终于,出现了……桀桀……”
诡异的笑声和破碎的的呓语不断重复,让人毛骨悚然。黑袍老者却反而如闻仙乐般激动地颤抖。
除这两人以外只有一年轻小公子坐在角落一桌,另一灰衣小二懈怠地趴在柜台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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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娄’!被灭门的是娄家庄?”
“暮云七霸,我听吴叔说起来过,都是些走投无路的可怜人,隐名留姓,以先后排名为名,且各有一技之长。不过,我记得好像是暮云六霸?”
幸许是那白衣女子自个也觉得这开门动静太大,对里面的客人刚刚影响不小。她语气很是真诚地说道:
“抱歉各位,在下云亦可。外头风可真大,在这里暂时避避风头。”
但他周边又无侍从,看起来也未到弱冠之年,估计是个被话本子毒害,离家出走闯荡江湖的小公子!云亦可这般想到。
四个大字十分亮眼。
四人移步边上一桌。
云亦可果断单方面切断传音,心情顿时愉悦起来了。
借着灯光,众人看清了她的容貌。
“孟大人与我同在临渊,风流不风流什么的不知道,但判案的确了得,这娄家庄一事可以委托于他。”
这很少主。
“先说这店小二,此人名为侯老五,那是暮云七霸中排名第五的那位。”
却是整个桌面倒塌,黑白棋子散落一地,那青年眼中的银色符号也尽数消失,露出了黑色的瞳孔。
往门外看去,只见一个白衣纱裙的高挑纤细女子从门外进来,穿了件象牙白的纱裙,哪怕在微弱晨光下也不曾黯淡半分,轻纱随着飞扬的青丝在凛冽寒风中如蝶般蹁跹,遗世而独立。
那青年低着头,没人看见他的眼睛布满银色符号,突然猛的将手中白子落下。
“还真没有。不过竟然有九个了?!”
“娄小姑娘说她一家就剩她一个了,估计也凶多吉少了。”
“怎么可能?!”
添香毫无表情地看着云亦可,二人僵持片刻,最终云亦可默默的收回了咸猪手。
“什么也没有。”冯焕之平静的说道:
“就是少主突然出现差点把我棋盘毁掉了,恐怕没几年我是不敢再推演了。”
临渊的三位我倒有些了解。祸绝温无祸,就刚刚提的那个温老七,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件客栈,就是他和一位尚姑娘合资的。刑绝孟小小,就是客栈里这位小公子了。棋绝……”
二者又交流了会情报,云亦可突然道:“吴叔好像找我,走了。”
那小公子被抓了包,依旧面色淡淡的,举起茶杯来向云亦可遥遥一敬,云亦可冲他点点头,接着环顾四周,眼神一亮。
“哦?姓温?我还真没有人选。”
大堂正当中是个头带方巾,一身石青学子袍的青年,桌边一把半竹扇半开,右手执白色棋子沉吟不定,气质儒雅随和,一贯书生气派。
云亦可不说话。
冯焕之也知道怪不得她,以棋窥天一途本就凶险,算到什么不该算的事或是不该算的人身上,要不是自己身上也和那位君上有联系,不死也残。这点后果算轻的了。
“冯焕之拜见少主。”
阳光从层层云帷后射了出来,云亦可顺着阳光回头看去,只见原本灰扑扑的客栈小楼渡上了一层金边,铜制的匾额在阳光下灿灿辉煌。
平常出一个都难,现在居然有九个之多,这倒让云亦好生感叹。
因为这个原因没有被封为“画绝”,一直被世人所唏嘘。
两人沉默片刻,侯老五说热水准备好了,冯焕之让添香带娄离园去换洗。
冯焕之看了看那小公子和侯老五二人,云亦可也随着他的眼光看去。
“添香小可爱啊。”
“怎么不可能,不就是我不同意下山历练吗?结果一推门就发现到了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和赶出来有什么区别!”
身后一个红衣白裳的娇俏可爱的少女背剑立于其后,面无表情。
话音刚落,就听见传音石那边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
她缓步走进来后,才发现身后还跟着个脏兮兮的女娃子,穿一个简朴却明显大了的灰袍子,剑黑一道白一道的,似乎哭过。
“吱呀!”
冯焕之想了想君上那和糟老头丝毫不搭边的脸,也不敢反对,接着问:“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两人走进客栈来,那小女孩睁着双怯生生的大眼睛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
“那谢谢吴叔了,不过吴叔消息倒灵通的很,我刚被师尊赶出来你就知道了,还知道我就在暮云城外。”
“我就不出面了,让吴叔头疼去。”云亦可笑笑:“身为暮云城城主,于情于理,于公于私吴叔都得管一管。”
就连现任凌顶阁之主游散野老,当年也堪称书画一绝,只是因为一位书画大师躲在山野里死活不肯和他比试,一直拖到了他超过了三十岁才败于游散野老手下。
“然后呢?”
“但这次令狐剑至有事向吴老请教,角里藏锋便放言将于暮云城与其一站。眼看这一战不可避免了,倒是很多人前来看这难得的热闹。”云亦可点点头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