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果树所领导换人

我回到果树所报到上班，发现所里的人个个脸色严肃，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找到和我平时比较能聊得来同事的小曾，他告诉我所里确实出了大事。

原来所里一直没有党组书记一职，空缺了大概有两三年的时间了。就在我出差的这两个月，院本部突然派了一个党组书记过来，这位杨书记好威风，像就是专门来找马所长碴的，一来就不断给马所长下马威。

两人在多次干部会议上唇枪舌战互不相让，当然每次所长都败在书记手下，最后书记到处喊这个所已经不是党的所，一定要严肃整顿！

所里一些见风使舵的人、包打听的人马上打听明白了其中原因：所长得罪了院本部的某个大官，现在院本部找这个杨书记来收拾马所长！

他们马上开始站好队伍，迅速成为书记的打手和帮凶，迅速和马所长划清界限，于是马所长开始倒霉了！

所长、副所长、中心主任很多是是非非都被揭发了出来。****虽然过去有十几年了，但是不少人心里还有革命斗争的一根弦，一些对所长及其各科室领导不满的揭发材料陆续到了书记案头，包括给部队无原则赔偿的事情都在里面。

最近所里天天开会，马所长已经被调离岗位，开始写自我检查，如果有贪腐行为，可能被判刑！那个马所长盘踞果树所那么久，是非肯定少不了他！所里人人自危，副所长申请调离，主任申请长期病假，有一些科室主任干脆不来上班，在外面开始跑路子调离果树所。

这就是国有科研单位，其实部分“有路子的人”并不买书记的帐，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那些个人都在打自己的小算盘，到处找好的单位准备调出去，没人真心愿意为所里事情的操心，这个所造就被掏空了！

听完小曾说这些事情，我有些着急：这些领导的是是非非我惹不起可以躲得起，但是给部队赔偿这事可是和我有关系，如果出了问题，我可对不起张连长，不行，我得找人去问问最后怎么样了。

我来到科室，找科室领导，领导不在，我就问了坐在我对面本科室的肖大姐，这个人可是一个不简单的人，能说会道，把领导哄的好开心的，活都是我们干的，可是她奖金从来比我们多！估计这个时候她已经是书记那一派的了。

“刘工，现在咱们科室暂时由我负责，你问我就问对了人。”肖大姐得意洋洋地说。

果然，她已经迅速投靠了书记，而且成为科室的临时负责人，她本人连本科文凭都没有，怎么领导一个科研单位的化验中心？专业问题怎么解决？问她她能知道吗？她只知道派领导马屁，专业上一窍不通，可笑吧？

“大姐，那我还去不去部队培训啊？”我小心翼翼的问她。

“那还是要去，只不过再去半个月就可以回来了，咱们化验室还有很多活没人干呢！大姐是保护你，不想让你在外边多受苦受累！呵呵呵。你爸爸刘局和我也认识，我的老领导，呵呵呵。我肯定要保护你、善待你啊！”大姐发自内心的笑让我毛骨悚然。我知道她这是在拉拢我。

我说：“大姐，那些培训课才开了四节，如果一个月搞不完怎么办？部队会不会不干的？人家是有合同的，我们该怎么办呢？”我轻声地说，对她还是不要惹为好。

“有合同吗？这我再问问。有合同怎么着了，也不能总扣着我们的人吧。其实我们也不怕打什么官司，部队有什么了不起的。这事我来处理，你就不用担心了，刘工。”大姐不屑一顾地回答。她其实根本就不懂，乱说一气，但是我又和她说不清楚。

她文化程度不高，就是会拍拍马屁，这样的事情她无法解决的，但是她胡说胡处理，会把事情搞砸的，可是我也毫无办法！

我坐在办公桌前，没有说话。想着怎么让单位解决合同的问题，否则我就回不去见正松了，一想到这里，我就很难受。

我们这个混蛋的单位，一天到晚政治斗争，没有人好好做事，没有人好好搞研究，搞开发，竟是胡来，如果不是国家拨款早倒闭n回了，现在又弄出这么一出，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

下班回到家里，我和老爸将所里发生的事情和他讲了一遍。老爸说：“唉，现在每个国有单位都差不多，勾心斗角，一朝天子一朝臣，你要真不愿意呆在那里，我想办法把你调到我们局里来坐办公室。”

“我小小年纪坐办公室，坐到老，不就是那样吗？有什么幸福可言？我坐不住也不想坐办公室。”我高声叫喊起来。

“那你说怎么办？果树所你不想呆，我们这里你又不想来，你以为单位都是为你办得？你以为调动你来办公室说来就来吗？多少人挤着脑袋想进来都进不了，你以为那么好办？你以为你多了不起？哼！”老爸也有点生气了。

我没有再说话，一赌气回到自己的房间。过了一会儿，我冷静下来，觉得应该让果树所继续履行合同是正事，我得好好和老爸说说。

于是我走到屋里，轻轻地对老爸说：“老爸，别生气，其实我到没有什么，这次所里换领导，根本不关我的事情。我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好了，谁也不会惹我的。可是今天肖大姐说，果树所可以不履行前任的合同，如果果树所不履行合同，那么您老人家主持的和部队签的那个合同他们是不是也可以不履行啊？那不是打你老人家的脸吗？你受得了，我还真得受不了呢！我怎么向张连长交代？”

我这里一挑事情，老爸一听脸色就变俩，马上就跳了起来说：“他们想造反了还是怎么了？不履行合同？我看谁不履行！”

他马上翻看电话本，给我们所得杨书记打电话。

“杨书记，我是刘局，果树所和某某部队签的合同的事儿你知道吧？”我爸爸气呼呼地说着；“怎么我听说你们准备不履行那个合同，有这回事吗？”

书记一听，赶紧说：“刘局长，根本就没有这事，是谁在胡说呢？您放心，我一向重视履行各种合同！这事我来抓！”这个老滑头一听我爸爸的口气不对，马上说没有那回事情！

“杨书记，这个合同是我安排马所长谈的，是所里和人家签的正式合同，必须履行！马所长虽然正在写检查，但是合同并没有出问题，我亲自审阅的。建议你们必须认真、不打折扣地履行！”

“刘局，这点您放心，一百个放心，我们一定好好履行合同。”杨书记说。

爸爸搁下电话，我马上说：“还是老爸厉害啊！”老爸笑着说：“你滚一边去！妈的，他们还没有王法了！”

第二天，我一到果树所，就被肖大姐叫去了：“哎呀喂，小刘，我就那么一说，你就当真了，还告诉了刘局，你是害得我不想在这里干了，你知道吗？今早杨书记一上班就训了我一顿，我好冤枉啊！既然你愿意去完成合约，你就去吧！不要在你爸爸面前说我不照顾你啊。你自己爱呆多久就呆多久，好不好？”肖大街阴阳怪气地说。

我懒得搭理她和她吵架：“好的，肖大姐，我会努力工作地。这样，我回去先去疗养院陪我妈妈两三天，然后就去部队报到，上完课程我再回到所里。你看如何？”我边说边向她那边看。

“行行行，你自己安排好就行。给你妈妈带个好去。”肖大姐一脸的黑线，不停地翻着报纸。她对我告状十分不满，又拿我没有任何办法，虽然农科院和我爸爸是平级单位，可是我爸爸政府机关，农科院只是事业单位，而且农科院很多项目都是我爸爸单位给钱的，他们确实不敢得罪！

只伺候了两天妈妈，我就开始想念正松。正松，你想念我吗？我每日都在想念你，你知道吗？我现在更加思念你，我想你都快想疯了，你知道吗？你听到我的呼唤了吗？

疗养院在一座山里，很安静空气也很好。妈妈很开心。妈妈在疗养院迅速交往了一批玩得很开心的姐妹们，她们一起晨练、跑步、场革命歌曲，不亦乐乎，而我却无聊至极。我想早日回到正松的身边。我待了两天，看她身体大有好转，我就放心地回到了所里，找肖大姐把该报销的都报销了，办好了再次出差的手续。

在单位里，我给正松打了电话说要回部队，告诉他妈妈没什么事情了，听的出来，正松也很高兴，正松说他家里有些东西要带给他，要我去一趟他家去拿，说买好车票后告诉他，他去县城的车站接我。

正松告诉了他家的地址。我决定第二天去他家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