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钟山回答,年华将手搭在小懒的手腕之上,给其号起脉来。“钟叔,咱们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这一会儿的功夫就这样了呢?”浆糊急问,皱着眉头,一脸地疑惑。
对于张卫国那样的痰迷心窍,钟山给他最直接的治疗办法便是抡圆了胳膊,啪啪几个耳光。而此时,小懒这娇嫩的脸蛋,楚楚可怜的表情,钟山可是下不了手。只好求助的目光看向年华。
浆糊也是忙走了过来,晃了一下小懒的肩膀。小懒就和木头人一样,无动于衷。
钟山朝四周看了看,忽见一旁炕上摆着一个针线笸箩,那是小懒母亲平日做针线活时候放剪刀、针线等东西用的。那里面有个锥子,锥子头上一根长长的大粗针。这锥子是纳鞋底所用。
年华对老懒说道:“你得帮我个忙,你家闺女还小,我要给她治病,要触碰到身体,我一个糟老头了,影响不好。”
钟山顿时一脸黑线,幽幽地说道:“这前言不搭后语,用在这里居然还能说的过去。”
痰迷心窍,是人在极度悲伤、郁闷、高兴等情绪异常激动的时候,容易发生的疾病。和中邪很是相似,前阵子张卫国因为媳妇死了,也曾经这样过。
老懒看到闺女这样,很不放心,看了看钟山,眼神里似是求助之色。
年华脸上顿时恢复了往常的猥琐,伸手将那锥子拿到手里。“真是众里寻他千百度,得来全不费工夫。”
钟山拉着老懒和浆糊,往后退了一步,神色凝重地看着年华,等待着他一会儿给出什么结论。
他生怕这锥子下去,闺女的命没了。
钟山心头一喜,顿时将那针线笸箩拿了起来,对年华说:“这东西应该可以派上用场吧。”
钟山听罢,也才放下心来。
年华此时迎面站着,看着躺着的小懒,然后撸起袖子,于一旁将烛台上的蜡烛点燃,然后锥尖在那上面烧了片刻,算是消毒吧。待烧了一会儿,在一旁擦了一擦,径直朝小懒身上扎去。
年华此时已是收起一脸猥琐,表情十分专注认真,倒是让钟山等人竟一时不能接受。从第一面就看到一直是猥琐地笑着,此时这表情,竟然和刚才判若两人。
小懒也是极为老实,很是配合,此时已是停止了哭泣,但是眼睛却是呆滞地看着前方。
年华说的这些,钟山倒是认可的,不由得将目光看向老懒。
老懒害怕地赶紧闭上了眼,不敢去看,更不敢去想自己的闺女被针扎的情境。
钟山一直盯着年华。年华将锥子在小懒身边比量了一下,于两乳之间选取一个位置,扎了下去。
只听得小懒嗓子里“咕嘟”一声,似是有东西含在她的嘴里。年华见状,将那锥子捻了一捻,和平时的行针一样。小懒的脸上顿时表示出微微的痛苦之色。
老懒听到闺女的声音,顿时睁大眼睛,看着小懒。
年华将锥子拔了出来,然后示意老懒将闺女扶起来。
小懒被托着后背站了起来,头往下微微低着。只见年华朝她的后背使劲一拍,小懒顿时“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黏糊糊的东西,然后眼睛顿时闭上了,眼角里挤出几滴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