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守义点头,心想不愧是自己的小儿子,读书这么认真,那像老大……简直就好像书和她有仇似的。孔真章用餐时,时不时的抬头看向玉姨娘,这对于孔真章这样的人来说,看着亲娘站在那当下人,心里想当然的不是滋味。
“茵姑娘的风寒……开两剂药吃了便好。”
“出去!”
孔家讲究的是孔圣人之言,食不言,寝不语,故而用膳期间,大家都颇为小声,没有发了一丝杂音。
今儿是十五,每月初一、十五,在正院里居住的孔真章都要回来用晚膳。
“不许哭……”
孔守义坐在一边喝茶,一见孔真茵的那张苦瓜脸,便轻声问道。
玉姨娘担忧的看向孔真茵,“大少爷所虑极时。”
孔守义看向灵犀,他怎么觉得,他那个木榆疙瘩似的大儿子,一瞬间就好像开窍了似的呢?
赵氏抽出一张手绢,按着眼角,“母亲,我……”
饭后,孔守义又去单独给孔真章上小灶了。
玉姨娘站在一边,她是姨娘,那怕身受孔守义宠爱,也要站在身后,伺候孔守义和赵氏用膳。
一提女红两个字,孔真茵就狠狠的瞪向灵犀,她最讨厌的就是摸针了!
相反,还显得风韵犹存,我见犹怜,当初孔守义就是因为在大街上对赵氏惊鸿一瞥,便求娶了赵氏。
“这种小事,不必来问我,你母亲安排便是!”
灵犀自然就被忽略了,赵氏气的双眸通红,提着灯笼着赵嬷嬷一同出了院子。
赵氏沉不住气,想要反驳,她还不想看见玉姨娘和这个小贱人呢,偏偏她们天天就要来给她添堵。
孔真茵的确是染了风寒,但远没有到不能开口说话的地方,既然不想说话,不想请安,又看不起赵氏和原主,那么,就永远都不要说话好了。
在赵氏前方,有一个身材干瘦的老妇人,她的发丝银白,全身不着金银,只一袭普通麻衣。
“母亲,子临……如果……连你也不管子临……”
“子临说的是,茵儿是应该好好学学了!”
“派人去看看,二少爷是不是在路上耽误了?”
“既然茵儿不适,就不必晨昏定醒。”
赵氏原是想假哭几声,可一想到自己的儿子,哦,不,女儿,这么些年的遭遇,瞬间就哭的心肝俱裂一般的疼!
灵犀点头,“有劳了,我只有这么一个妹妹,可不能因为小小的一场风寒,就成了哑巴!”
孔老夫人一吼,赵氏吓的不敢哭了,她睁着一双泪汪汪的眼睛,看向孔老夫人。
孔老夫人长声叹息,“也罢,你且让他明日来佛堂找我!”
次日,灵犀被顾嬷嬷带着去了西南角的佛堂,有了原主的记忆,灵犀知道,在这里住了一个性情脾气都十分古怪的老太婆。
好吧,就是原主的孔灵犀的祖母。
灵犀一进佛堂,便有人将佛堂的门关上。
灵犀疑惑看向身后,全身处于戒备的状态,她缓缓的朝木鱼声响起的地方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