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沅睁大了双眼,像是被盛予遂的话给吓到了,有些语无伦次:“你为什么……阿遂……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盛予遂的神态和语气都和五年相差太多,寿命漫长的沧沅突然发现,原来时间会带给人类这么大的变化。
沧沅试图伸手去触碰盛予遂的脸颊,最终却只能挥舞着被折叠捆绑的手肘蹭过了盛予遂挑着他下巴的手臂。
“沧沅,一千九百三十二天,你不在我身边的这些日日夜夜里,可有想过被抛弃在荒岛上双腿残废的我?”
盛予遂掐住沧沅的下巴,凑上前去咬他的下唇,这一下带着盛予遂这些年里对沧沅的爱与恨,盛予遂咬得很重,沧沅的下唇被咬出了血。
沧沅的眼泪和鲜血一起落下,最终没入身下的床单上。
是他的错,他不该一声不吭就离开,留下盛予遂独自一个人,在漫长岁月里被打磨成另外一个样子。
是他,自作自受。
撕咬中,盛予遂撬开了沧沅的唇齿,把舌头伸进沧沅的嘴里,肆意地搅弄着,铁锈味的腥气布满了沧沅的口腔。
“我已经不在乎你当时为什么离开了,”盛予遂把沧沅的下巴抬高,逼迫他咽下嘴里交换过去的液体,随后贴在沧沅的耳边,轻声道:“因为,现在的你,再也离不开我的身边了。”
沧沅就这样被困在了这个房间之中,四肢被捆,让他连床都下不了。
但盛予遂似乎还嫌不够,他在床头拴了一条银色的链子,而链子的另一头,则是扣在了沧沅脖子的项圈上。
于是沧沅日常的吃喝拉撒,就都只能依靠盛予遂才能完成。
每天的三餐,洗漱,排泄,盛予遂都不曾假手于人。
曾经在荒岛上生活的时候,沧沅也是这样照顾他的。
盛予遂那时候因为家族争斗引起的星际航行事故,他的两条腿的骨头都断裂了,下半身没了知觉。
相遇的那一天,盛予遂从昏迷中醒来,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扒开损坏的舱门,从坠毁的救生舱里爬出来,他带着一身的血污和因为爆炸被灼伤的伤口,遇见了坐在礁石上默默哭泣的沧沅。
盛予遂模糊地视线中看见了一道绚丽的色彩,和珠子落地的声音。他试图开口,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声响。
听到动静的沧沅惊慌地回过头,对上了盛予遂的视线。
那时盛予遂居然还有功夫胡思乱想,这个人,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美神吗?他是已经死了吗?
但如果真的有神明存在,他这种人,死后应该是要下地狱的。
再醒来的时候,盛予遂发现身上的伤口都被处理过了,有人细心地给他清洗了伤口,并敷上不知名的草药。
“你醒啦?”随着雀跃的嗓音,一个人影走了进来,他的脸上带着欣喜地笑容,侵入了盛予遂的心房。
那是盛予遂第一次听到,自己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
盛予遂很享受照顾沧沅的感觉,他像是重新得到心爱玩具的小孩,细心照料着他失而复得的珍宝。
可是沧沅却在这样的日复一日之中,逐渐地憔悴了。
只过去半个月的时间,他的长发就不再有光泽,白皙如玉的肌肤也黯淡了,嘴唇是那样的苍白。
看着这样的沧沅,盛予遂的心,沉了下去。
果然啊,在海洋里自由生活的生物,一旦被圈养,就注定走向毁灭。
但是盛予遂偏要把这条深海里的鱼留在掌心,留在他视线和怀抱当中,他要长长久久的陪伴,而不是一瞬间的泡沫。
既然不能养在屋子里,那就换个地方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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