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元白看着手中的古竺香颇有兴味,难怪一些把鬼当做小宠养的术士会将其形容为“鬼中猫薄荷”,效果比起寻常的贡香而言可谓强劲。
杨星洲早已失去了理智,一个劲的往他身上扑,师元白食指点着对方的额头不让其靠近,随后呼出一口气将香吹灭,那香头竟连烧过的痕迹也无,与此同时杨星洲呆滞了下动作,缓缓恢复了理智。
“吸的爽死了吧?”师元白手指捏着香在杨星洲面前晃了几下,抖着二郎腿调笑道。
杨星洲这才意识到师元白又在逗弄自己,若是往日他早就愤而离去,飘进墙中独自生闷气,可此时眼睛却忍不住跟着师元白的香左右的晃了起来,鼻腔中恍惚间还残留着古竺香留下的余韵,那飘飘然的快意是连他生前都从未体验过的奇妙,令杨星洲神魂荡漾、难以自持。
怀揣着某种期待下,杨星洲瞧着师元白手中的古竺香含羞带怯点了点头。
对方不仅没有将剩下的香给他吸,反倒将其收了起来,姿态悠然的摸着杨星洲的脑袋说道:“你乖一些,表现好的话三五天就给你烧一柱怎么样?”
“你这不就是画饼吗?!”杨星洲颇有微词的拧起粗眉瞪着师元白。
“劳动换取报酬而已,你一介闲鬼,每天无所事事、在我买下的房子里到处飘来飘去我都没有追究责任,要知道就算是鬼、按阴间的条律你这样的行为也得下油锅轻炸三遍.....”说道此处师元白还像恐吓小孩一样比出了个三的手势,表情贱兮兮的。
“知道了知道了!你给老子闭嘴吧,烦死人了!”杨星洲自觉斗不过师元白,认命的拿起抹布飘到厨房继续擦起地板。
“今天开始不许说粗口——”背后传来师元白的声音。
杨星洲只得咬牙切齿一刻不停的干活,等师元白进了屋内才吐出一口森森鬼气,拿着抹布泄愤似的在地板上愤力甩打:“草草草!气死老子了!”
话刚落音,脑内便传来师元白的声音:“不许说粗口,我能听见。”
“.....”
师元白的管教起了不小的效果,杨星洲一改之前敷衍的态度,将屋内收拾的瓦亮,每天除了扫地擦窗、端茶倒水等,在被奖励吸了两次古竺香后,更是撸起袖子看教学视频钻研起符合师元白的口味西式菜谱。
“留身边好像也不错...”师元白原本打算待到七月鬼门开,将杨星洲送去投胎,这会泡在浴缸里却有些犹豫。
现在的杨星洲勤勉乖巧不说,他长的讨喜,性格又健朗可爱,背地里骂起人来同样中气十足叫人喜欢,要是送去投胎,师元白确实是有些不舍的。
可若是想全须全尾的将鬼留在身边也不容易,那些养鬼的术士,大多小鬼体内只留了一魂一魄,只能算是没有自我意识的玩偶罢了,一个玩偶他要来有何用?
而且杨星洲本人恐怕也并不会想一直以鬼躯留在阳间,他师元白也不是专横到能不顾及本人意愿行事的人。
思绪到此处时,浴室的瓷砖内钻出一道影子,鬼鬼祟祟的贴着墙飘到师元白身旁,吸着鼻子闻他搁在浴缸外的手臂,表情像是磕嗨了似的一脸享受。
跟个变态一样,师元白想。
杨星洲最近极为黏师元白,几乎是干完活对方走哪里就悄悄的跟哪里,倒也不是因虐生爱,他被困在屋内接近十年,亲人烧的祭品一概是无法享用的,头一遭吸食的祭香还是极为烈性的古竺香自然是馋的毫无抵抗力。
师元白不会每天都给他古竺香,但杨星洲在某天发现对方本人身上好似就有淡淡的香火味,淡到了若有若无的程度,要不是他馋极,根本发现不了。
那味道又像是从骨肉里散发的,就算洗了澡也还会有,杨星洲有理由怀疑师元白是从小接触这些,熏入味了。
此后师元白便成了古竺香的低配代餐,没有古竺香的时候,他就偷偷飘到师元白身边,吸着对方的手指手臂的味道解馋.....
对方洗澡时偷闻还是第一次,杨星洲看着对方光裸白皙的手臂虽觉得有些不太妥当,可谁叫师元白五天了还没给自己喂古竺香呢?
“闻够了吗?”
杨星洲没想到师元白突然睁开了眼睛,他被抓了个正着,从鼻腔里不屑的哼了一声便要穿过墙离开,但余光间随着师元白手腕的抬动、瞧见了那个位于手腕内侧的红点。
那么大一个红点,艳红艳红的....不能是蚊子叮的吧?又在那个位置.....
杨星洲想到了什么,突然醒悟过来:“你手腕那个是....守宫砂吗?!”
师元白没有说话,脸上挂着悠悠的笑看着他,眼中带了几分威胁,对方生气的时候才会摆出这样的表情,看来是说中了。
“哈哈哈哈我的天哪,头一回看见点这个的,还是男的哈哈哈哈,21世纪了你为什么要点这个鬼东西啊,被男德禁锢了吗哈哈哈哈?
“杨星洲笑的身体都抖了起来,又想到什么,更乐了:”不对,你都快三十了居然还是处男,卧槽哈哈哈哈——”
“噢?你不是处男?”师元白脸上依旧挂着笑,他头发披散,趴在浴缸边缘眯着眼睛,凑近了些距离看着杨星洲,眼里有种流动的妖魅感,像极了惑人的水妖。
偏杨星洲是个不解风情的,他得意的挺了挺自己的胸脯,这个动作让他的丰满的胸部更为抢眼:“当然,追我的人多了去了,我跟你这样的老古板可不一样。”
师元白扭回身子不看杨星洲,将半个脑袋沉进水中,语气平冷:滚出去。
杨星洲头一回见对方恼羞成怒,他快乐的将脑袋摘下来,被捧在手里的头做了个龇牙咧嘴的鬼脸,然后很有眼色的在师元白彻底生气前抱着脑袋穿过墙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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