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李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总是容易被人拿去做收藏，他其实有社交恐惧，不太敢和陌生人有过多接触，可是总是会有奇奇怪怪的人想要收藏他的身体。

之前是一个恋尸癖，现在又是一个用树枝拨弄他人头玩的小孩儿，他都有点无语了。

孙李脱水太久了，恢复速度比赵钱慢，苍蝇都不找他的肉寄生。最多就是颈椎上纠缠了几根水草。

孙李还记得赵钱说的话，如果把嘴里的牙齿弄丢了，下次赵钱看到他，就会强奸他。

赵钱没有这样对自己，所以他其实有点期待，考虑要不要把牙齿吐掉。

在拦水坝的位置，他们舍弃掉了自己的躯干。

那一部分身体的头还没有来得及长出来，大脑的构造比较精细，生长起来会比四肢躯干要慢一些。

孙李的眼前蹲着一个小女孩，她拿着树枝戳着孙李的眼睛，身边还有一只大黄狗，那狗一直在孙李的脸上嗅，不知道在嗅什么味道。

“你长得好丑。”那女孩用树枝把孙李的头推倒，好像失去了兴趣。

孙李不敢说话，怕吓到小朋友，虽然这小女孩敢牵着一只黄狗，大晚上然后的，蹲在河水边玩人头，已经很不正常了。

“大黄，别嗅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寄生虫。”女孩拽紧狗绳，一脚又将孙李的头踢回河里，黄狗明显想追过去，被女孩拽住了。

“别追了，又不是没有别的人头。”女孩拖住恋恋不舍的黄狗走了。

孙李的头在水面上浮浮沉沉，他刚才是不是听见了女孩说，还有别的人头。是他理解的那种人头吗？

应该是的，能给狗吃的也就一种人头了。

孙李脸上挨了女孩一脚，顺着水流而下，继续漂流。

突然他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一顶，整个人头从水面腾空，又跳回了岸上，他倒头看向河水的方向。

河水上是零碎的城市霓虹，一道黑影一闪而过，看体型应该是一只不小心游进淡水区的海豚。

孙李见过海豚，他跳海的时候遇到过，还差点被一群海豚侵犯。

这种动物发起情来人畜不分，幸好当时孙李流血，引来了鲨鱼群被鲨鱼先一步吃掉了，不然他就要被一群海豚轮奸了。

这只海豚大概是把孙李的人头当成水面上的玩具了。孙李心想，上岸也好，身体长得快些，就是不知道这里人流量怎么样，不要被人发现才好。

“哒哒哒”

有脚步声，不是人的脚步声，是狗的。

那只黄狗跑回来了，女孩没在旁边，这狗应该是挣脱主人的绳子又跑了回来。

黄狗张大嘴巴，想咬住孙李的脸把他叼起来，失败了。最后只能咬住孙李的颈椎，把他倒着提起来。

孙李以为它要吃点自己，结果这狗好像要把它带去某个地方。

返回的路上，遇到了女孩，那女孩看着狗叼着人头，很生气。

“不行，扔掉，脏！听话！”女孩严厉的训斥着黄狗。

黄狗听不懂，只是很兴奋的摇着尾巴，叼着人头，不撒嘴。

女孩一巴掌打在狗头上，黄狗哀叫了一声，人头落地，滚到草丛里去了。

女孩本来以为黄狗是下水把头叼了回来，但是一巴掌下去，发现狗的毛是干的，又想起是自己一脚把人头踢下水的，难道人头又自己游上了岸？

女孩否定了这个答案，她更相信是有人看到了她在玩人头，现在是故意装神弄鬼。

女孩冷哼一声。

人又不是我杀的，我为什么要做贼心虚。这狗隔几个月就能从不知名的角落挖出一个人头或者人的残肢断臂，我又有什么好心虚的，看到就看到了，还能抓我吗？

“下次不能贪玩了，知道吗？我们回家。”女孩重新牵起狗绳，带着黄狗离开，也没有再管人头的下落了。

孙李的头歪倒在草丛里，吐出一口气。

接着意识到什么，心中一惊，他用舌头扫了一下，那颗牙的位置，是空的。

刚刚女孩一脚把他踢下水的时候，牙齿好像被踢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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