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是深夜。

结束了和九月霜叶的聊天之后，林枫关掉了聊天窗，把电脑关机。

然后他就这样继续安静地坐在桌前，回想着刚刚和老朋友的交谈对话，微微有些发怔。

旧友重逢，本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而且看到九月霜叶退役之后能够在逗鱼tv直播平台上做到了那么高的火爆人气，成功在主播圈子里混出了名堂，作为朋友，也应该是要为之欣喜的。

但偏偏……

林枫一点都没有觉得高兴。

不，为老朋友现如今的生活状态感到高兴，还是有的。

“嗯，我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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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枫点头：“嗯。”

林枫的这一通电话，打到了安欣那儿。

“昨天我联系了叶子帮忙在逗鱼这边给雪姐拉拉人气，今晚的时候和他双排了两局，后来又在qq上聊了一会儿。”

“包子？”

“电竞职业选手的寿命还是太短了呢……”

“他拿过了一次世界冠军奖杯，但不是世界s联赛的总冠军，如果可以继续努力奋斗下去的话，有可能真的可以拿到的——”

有些话，他甚至都没法对着当事人的面说。

少女仿佛不以为然地撇撇嘴：

“喂？怎么了？这么晚给我打电话喔。”

“叶子？”安欣听得微怔，随即反应过来：“九月霜叶吗？”

轻舒了一口气，林枫才想起电话那头的安欣一直在听、已经很久没有出声了：

林枫“嗯”了一声，然后稍稍觉得有些疑惑：

林枫摇头：“没，雪姐今晚逗鱼首播成绩很好的，超出理想预期一大截了。”

林枫：“唔？什么？”

林枫沉默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嗯，也不能说是不开心，就是……感觉心情有点复杂，还有点遗憾和失望。”

“那，为什么会失望呢？”

而安欣则还在轻声地继续说着：

“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有着激流勇进的决心和勇气的。”

电话那头的少女又是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笑道：“没事啦，刚刚夜间锻炼呢~现在锻炼完啦。”

少女追问：

想了想，他拿起手机播通了一个电话号码打了出去。

这次也不例外。

“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林枫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

“一个是再拼上一年两年三年的时间，去奋斗争取一个世界s联赛总冠军的奖杯，但是要同时承受着职业状态下滑、收入不高、训练辛苦这样种种的现实压力。”

“黄金巅峰的状态，很少能有超过两年的。”

“是呢。”

而这个时候，电话那头的安欣也仿佛被这个话题勾起了几分感慨的心情，轻叹一声：

话未说完，却被安欣打断：

少女有些不解：“你们关系不是一直很好么，这么长时间没联系、这次能再联系上还一块儿开黑游戏，应该是开心的事才对吧。”

电话那头的少女顿了顿，然后笑起来：

电话接通。

“一个是在职业生涯到达巅峰、尚未滑落之前选择退役，转型成一名主播，轻松而且有着丰厚的收入保障生活。”

电话那头的安欣微微欣喜：“是吗，那太好了——喔对，那你又是因为什么事情不开心了？”

“但也有可能拿不到，不是么？”

“你在干嘛？”

少女轻声问：

或许……

“那怎么了，你还不是这么晚没睡还给我打电话嘛。”

“这样两种情况，换了谁，都应该很容易做出选择的。”

林枫迟疑了一下，慢慢开口：

不满。

林枫想了想，认真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