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之后，我爸在嘉市遇上了老首长，当时还在休假的老首长，拉上我爸就去了萧家作客。“没有没脑子啊，你想想姐夫是什么人？再想想咱姐现在是什么身份？姐和姐夫还没举办婚礼，还没进门，就闹出这么大一宗丑闻，你要让萧家和靳家两家长辈怎么看待咱姐？你要让咱姐以后怎么在姐夫身边立足？”

那傅世淳表面看，是个谦恭向上的有为青年，暗地里呢，却是个好赌的瘾君子。

人与人的境遇，差别怎么会那么那么的大。

对于绘画，她本有天分，进了苏家之后，是擅长画画的姑姑苏瑜的细心教授，始成就了一个不一样的她。

这也是苏锦所不明白的。

而韩彤、杨葭慧和苏锦同岁，彼此混得又熟，所以对当初发生的事，比他了解的要多的多。

苏锦这一生最大的幸运是，在八岁的时候，被姚湄和苏平领养，成为了苏家的女儿。

“是啊！我爸不是军人嘛，曾在萧老首长手下当过兵的,后来因为受伤才退了伍。

他忍无可忍吼了一句。

苏暮笙突然打了一个激灵。

苏暮笙则是又惊又怒：惊的是靳恒远果然是大有来头的，怒的是，那个人渣老东西，竟敢强吻他姐……

那一年，苏瑜怀孕，却在检查身体时发现孩子是畸形的，被迫流产。

村里人都说：“小书笑起来真是好看，将来长大了一定是个漂亮姑娘。”

苏瑜还是跟傅世淳回了傅家，半年后再度怀孕，结果没能在宫体里养活，就习惯性流了。

半年之后，傅世淳戒毒成功，诚心向苏瑜追悔倒歉。她被请回了家去，夫妻和好，那自是好事一桩。

她一出生，就与贫穷为伍，家住破落之屋，口食粗糙之物，身穿补丁之衣，长在荒村野地——那些个成年劳动力都倾剿而出的西部偏远小村，又有几个村落是像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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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买她的人，家境有寒苦的有较好的，买她的理由五八门，她少有被善待的时候。

苏瑜气得回了娘家，并把傅世淳吸毒的事说了出来。

*

杨葭慧低低惊呼。

“我不明白了，我真是不明白了。靳恒远是知道我们从苏家出来的，他怎么就敢结了这门亲？”

这事，葭慧从来没和她们提过。

一个个家徒四壁，一家家老小留家，穷是最真实的写照。

钱这东西，少了它，生活窘迫，日子难过；太多了，家庭也不见得和睦，男人心搞外遇，女人使钱包情人。什么样五八门的事都能听得到。少有人家是过得太平的。

很快，苏瑜再度怀孕，五个月大时，她再次震惊的发现丈夫在拿她的陪嫁赌赛马，输赢很大，陪嫁的钱，已被他输得所剩无多。

“靳恒远一直迟迟没有把你姐带去见家长，也许就是在忌惮家里人不肯承认你姐……

祖母是个开朗的女人，成天乐呵呵的，随口会半开玩笑半当真的答应，私下里，却对她说：“一定要读书，一定要嫁个有文化的男人，一定不能把自己埋没在大山里。”

每流产一次，苏瑜都会回娘家休养。

“对啊！”

苏瑜是一个气质优雅的才女，爱留长发，喜穿素净的长裙，擅长作画。

“不能告。”韩彤急忙摇头阻止：“这件事，不能闹大。”

偶尔她也能从电视上看到那种偶像剧中的华丽丽的生活背景，那时，她每每总会为之惊叹：

苏暮笙关注的重点不是靳恒远的身份，而是姐姐被欺负了：

因为苏家，才有了今时今日的她。

苏瑜听闻之后，对这个男人越发没兴趣，可因为要顾着面子，她忍着没离婚，对他的出轨行为视若不见，依旧维持着她表面光鲜的傅太生活。

她气急，找他要钱，夫妻俩在你来我往的争执中，那傅世淳下手不知轻重的推了她一把，孩子流产。

他抓起手机，就要打电话。

韩彤的反应，是最平静的。她一早已知道这事，只是没想到最后，真相会是被于万福给揭穿的。

如果那一年，她没有被苏家领养，如果她一直一直养在孤儿院，她的人生，会很平淡；因为进了苏家，所以，她的生活来了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才走上了艺术之路。

苏家，与她，是天堂。

流产的次数一多，苏瑜怀孕就怀怕了，对夫妻之欢失去了兴趣。第四次流产之后，她借着身子虚为由，咸少再回家，整日留在娘家，陪着嫂子，教着侄女侄儿们读书画画。

再再后来，听说，他去了北京，她也就渐渐将记忆中的那幕封存了起来。

富贵的苏家，给了她不一样的人生的同时，也让她看到了很多隐藏于富贵当中的丑陋：

嫁给傅世淳的第六年春天，在空虚的婚姻围城中绝望的煎熬着的苏瑜，于嘉市市河边上的绿园之中，邂逅了一个风度翩翩、年轻俊逸的奇男子。

那人名叫萧至诚，是一个很有涵养很有教养的年轻军官，刚从北京调过来，在嘉市某军校当军事教官。

……

苏锦记得清楚啊，苏瑜姑姑是个爱画如痴之人，这命运多舛的女子，喜欢带上她到一些风景奇秀的地方采风，教她学画，在恬淡之中享受画画带回的美感。

苏瑜姑姑认得萧至诚时，苏锦也在场。

确切来说，苏锦还是他们的小小红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