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虎军节度使言其麾下,仍有当年九成实力。”不过,他料嬴冲的目的,并非只是如此——
只是让他们不解的是,嬴冲为何在军议之前,首先问这李宝。
这些消息,楼中之人都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可此时听王承恩说起详情,亦都面色凝肃。凝重紧张的气氛,在这楼内蔓延。
嬴鼎天面无表情的踏前一步:“河虎军节度使李宝有言,说是世子有命,河虎军无敢不从!安国府军旗所向,便是他李宝杀敌之地。”
眼下的情形,想必也会令朝中许多人欢欣鼓舞,
嬴冲也料到是如此,扫视了众将一眼。发现那李节望、万俟霜等辈,最多也只是脸色凝重些而已,并无丝毫怯惧之意。
“他们用的名义,是勤王清君侧?也就是说,要诛除本王这个奸邪?”
而其余地方,亦无兵可调。他既然执掌了朝廷中枢,那就必须负担起四境边防之责。
不过随着时间推移,龙在田站稳了脚跟,情形就不一定了。
说完这句之后,嬴冲却先问角落中的一人:“嬴鼎天,河虎军那边,可有回复?”
这使嬴冲大为欣慰,至少他麾下这些人的军心战意,还是很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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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咸阳城内形势,仍错综复杂,必须有大军镇压不可。八十万禁军,抽调七成,已是极限。
当他问到此事,在场诸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不过当王承恩说完那些已确定反叛的郡县之后,却又语音一转:“好消息是雍秦诸郡的城防大阵,都在司天监玄修掌控之下。白云观维持中立,雍秦世家,暂时无可奈何。”
显然是因他前夜的杀伐,过于残酷,使得那雍秦二地的世家,感觉到了切身之痛。
嬴冲此时却在继续问着嬴鼎天:“如今河虎军战力怎样?军心士气如何?”
嬴冲眉梢微挑,就又恢复了平静,静静倾听着王承恩汇报这些郡县的具体状况。
此外龙在田本人,又另率一众将校,脱离大军。不知去向。绣衣卫猜测这位,很可能已借玄修术法之助,抵达雍州。
而龙在田的举旗,使雍秦二地,许多被嬴冲列为叛党之人,受到了鼓舞。更使不少感觉到威胁的雍秦党人,果决响应。
不过这李宝,也确有这个资格。此人是嬴神通的旧部,也是嬴冲之父,一手提拔上来的将领。是昔年洛州诸将中,硕果仅存的一位,是正儿八经的武安王府门下。与武安王府的关系,确是要比旁人亲近许多。
摇了摇头,嬴冲又问王承恩:“隆国公府邸,可曾遣人去查抄捉拿?”
也因其无关紧要,所以朝中诸势力,才肯将这位嬴神通的嫡系门人放过,并未将之转调闲置。自然,这亦是因天圣帝,极力维护之因。
二州之间的河道,则长达一千八百余里。即便有河虎军之助,也很难完全封锁江面。
据他所知,这支水师自从退入函谷,军资军饷就一直被克扣。所以嬴冲对河虎军的状况,颇为担忧。
这亦是嬴冲意料中,最糟糕的情形。
王承恩闻言,顿时脸色难看:“已遣人去过了,只是那隆国公夫人,与世子等人,早在昨日大朝结束之后,就已不知去向。”
而这隆国公的运兵之法,也与之前嬴冲设想的,调讨虏军东进襄阳的方法一样。都是放下一切装具辎重,乘船顺水南下。最多三日时间,就可进入雍秦之地。
也就是说,在开战后的几日之内,武安王府在兵力方面,其实是处于劣势的。
这位河虎军节度使,托嬴鼎天回复的是‘世子’,而非是殿下,王上。提的也非是武安王府,而是安国府。分明是欲向嬴冲表示亲近,以及从属的关系。
此事却是由谢安负责:“右金吾卫第二师与第三师镇守使,都已决意效忠监国,已在此间。”
说到此处,他话音一顿。而人群中,亦有两位镇守使打扮的人物,朝着嬴冲一礼。
“至于右金吾卫第一师,原本亦有降服之意,可当贺州节度使准备举兵的消息传至,其镇守使就已率其亲信部属一万三千人往西撤离。吾等极力追击,只歼敌三千!”
嬴冲笑了笑,神情和蔼的向那二位镇守使颌首示意。这两位的降服,意味着此战他能动用的军力,高达六十五万。
随后他又存神思忖,片刻之后蓦然拔剑,在舆图之上,以咸阳为中线,将雍秦二州一分为二。
“只需再有两日,当朝安顺侯,安渠军节度使嬴宣娘,就可率二十万军南下。故而咸阳以东,都不用理会。而我等如今之敌,皆在咸阳以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