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知这明显是机关造物的‘鳄龙’,与公输般有何关联?还有这墨甲臂膀上的四片刀刃,倒是与之前巷道内那些刀痕吻合。这沿途都满是散乱的零件与弓弩弹丸之类,显是被来袭者破坏的机关暗器。
嬴冲则是注目着王承恩的身侧,那位相貌与越倾城相似到了极点的少女,脑海里闪过了一段关于皇室御卫总管的传闻。
随着层层叠叠的甲胄外翻,赫然现出了一个大约人上臂大小的黑匣。内中则只有一块奇异的金属,还有数百张卷成一团的图纸。
越倾云?
好在这一路,直到地下五层,都是畅通无阻。那些致命杀器,都未有任何反应。
这周围都并未有战斗的痕迹,明显那红线女,并未来得及在这里做什么。
此物原为楚国至宝,邪樱枪的主人之一楚穆王,就曾得到过。之后和氏璧又因大楚内乱,落入赵国之手。而数千年前秦昭王欲以十五座城池,近千里国土交换此宝,却功败垂成。
果然!他嬴冲的体内,确是有着皇族血脉,而且是出于近支,可以毫无障碍的继承这尊神甲始龙。
嬴冲已听出王承恩的言下之意,这位越御卫必须留在宫中,不是他可调动之人。
“这是侍卫总管越倾城之妹越倾云,在宫中担任镇国御卫之职——”
可当这刻,亲耳从王承恩的口里听闻,仍觉胸内一沉,呼吸紧窒。
嬴冲目中闪现异泽,他并非是为始龙甲那磅礴浩大,宛如深渊,难以见底的气息惊异。而是此刻,他竟隐觉自身体内的龙脉,在与这具神甲共鸣——
“这就是——,神甲始龙?”
时间不多,他无瑕细观眼前这座美奂美轮的法阵,只是草草扫了这第五层一眼。
嬴冲口里呢喃着,小心翼翼的行走。
不过此时,王承恩还是强打起精神提醒:“他们的目的,应是为夺取始龙甲。故而如今,我等虽是将这三人暂时击退。可为防万一,这始龙殿内,还是需至少一位伪开国坐镇看守,以免对手卷土重来。”
看来这里的防护,似并未受到影响。四壁如常,所有的机关,都已恢复。
不过嬴冲却未怎么在意,朝越倾云颔首示意之后,就收回了目光,又神色凝冷的质问:“陛下他,可是已有准备,在不得已时与太学主同归于尽?”
可之后秦始帝嬴政证道皇天,铸就大秦霸业,此宝还是被大秦强夺入手。并且被雕琢成了一方玉玺,作为传国信物,一直就在秦帝之间,世代传承。
可推断这人不但是一位战力不弱于米朝天的人物,且有一件可使其分心多用,可纠缠切割的器物。
王承恩位嬴冲介绍着,不过却并未详加解释,只道:“越姑娘一身天赋,不下于越总管。只因常年在西昆仑隐居,故而不为外人所知。这次是奉陛下之诏入京,护卫大内。”
足足片刻之后,嬴冲才勉强镇压住那惊涛骇浪般的心绪。
然后当第五层的情景入目时,嬴冲顿时一阵失神。定定的看了眼中央,那尊高大魁梧的墨甲。
而须臾之后,嬴冲就被始龙甲后方,另一尊同样高大巍峨身影,吸引住了视线。
而此时王承恩,就在这始龙殿前等着他:“三个时辰前,总共有三位伪开国袭入宫廷,裴家裴玄机,裴元绍,还有一位红线女,其中任意一位的实力,都不下于米公公!我等本欲全力以赴,至少留下其中一人。可对方有备而来,最终功亏一篑,只将其中二人重伤,另一人则几乎全身而退。”
只需稍作思忖,嬴冲就可知红线女背后那人的意图。且多半是那位齐王的手笔——
他虽为绣衣卫首脑,可也与越倾云一样,并无进入始龙殿深层之权。可之前红线女侵入始龙殿第五层,到底经历了什么,做过什么手脚,他都不得而知,也颇为担忧。
“——公输般残疾,未能习得武道仙术,却可御器物之力,斩杀鳄龙。可见匠术通神,亦能比肩天位!”
嬴冲吃了一惊,之后就立时横空而起,来到了鳄龙身前。心知这多半是公输般,留给后世邪樱的真正御主,他便也毫不客气的,将这东西全数取出。来不及细看,嬴冲只能将之一古脑的,全数塞入到自己的小虚空戒内。
——这里虽是皇家重地,可既是公输般的特意安排,那么这些东西,他也取的心安理得。
而仅仅须臾之后,那鳄龙的****装甲,就又层层收缩闭锁,恢复如初。
嬴冲不由再次上下打量着这鳄龙,目现惊叹、仰慕与遗憾之色。
他惊叹的是这具‘鳄龙’,居然真是公输般制造之物。又仰慕那位机关大师的机关术,居然已达至此等境地,伪开国层次的战力,无疑是已至世间之极。
而之所以遗憾。则是因这‘鳄龙’,仍有着极大的缺陷。否则今日,他或可放弃那极端之举,试着再强攻那座五方五行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