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嬴冲看来,这京查之政,无疑是善政。正是天圣帝,肃清吏治的先手。
可之后人亡政息,随着王安石被逐出秦境,所有的新政,都全数废弃。而这京查,正是其中之一。
不过此时叶宏博,已奏报吏部尚书与政事堂,说是有感于三法司内人浮于事,欲对都察院,刑部,大理寺诸官,进行一次小范围的考核清理。
对于此事,谢安亦有所听闻。他虽不解,嬴冲为何会与自家岳父翻脸相向。可既为武安王府诸臣之首,他就需忠君之事。
“此事无关紧要!动摇不了我武安王府。”
此时正值武安王府,每十日一次的廷议,谢安却是斩钉截铁的断定着:“古来朝中的新起之秀,往往朝气蓬勃,势如朝阳,在最初三五年内,很难被人击倒。这是因何缘故?只因因果少,累赘少,包袱少,破绽少,所以势不可挡。如今我武安王府,就是如此。尤其殿下他素来洁身自好,那位更难下手。”
嬴冲并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这位,才入他账下不到半年的幕臣。
此时在他这间王府正殿之内,早已不负当初的空旷。在场除了郭嘉,魏征,谢安这些幕臣之外。似嬴长安,方珏,嬴放鹤这样的亲属大臣,又似杜北,皇甫射这样的的宗党重臣,亦罗列其中。
嬴氏宗党,也不是人人都似他们,都能衣食无忧。一旦被人腐化了,就会沦为叶宏博对嬴氏下刀的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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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项交易,亦可收益金二百五十万以上。也是同样,每过一年,增一两纹银之价,至十年之后为止。
即便是郭嘉,在风仪上亦稍逊一分。
不过如今,这北方却是他武安王府的地盘,怎容他人放肆?
不过这也就意味着,嬴冲与嬴宣娘二人无法出席,其时只有祖父嬴定,出面主持。
直至卯时中(六点),诸臣按队列鱼贯走入太政殿内,这里的气氛,才稍稍好转,
说到此处,谢安笑着将一份文书,递到了嬴冲的面前:“真正的杀手,应是在这里。”
谢安摇着头:“由此可见,如今的武安王府,稳如磐石。非是叶宏博之辈能够动摇。不过这位,也确不愧其名,来势凶猛,简直是——无孔不入!”
谢安却笑:“可也正落圣上下怀不是么?元岱周定不会同意的。三法司那边,还是法家的士子多些。且论到身家清白,我武安王府,无论如何都不是其他人能比的。”
嬴冲却是一声冷哂,将手中的文书,随手弃到了一旁:“此事本王,已有应对之法。一介跳梁小丑而已,诸公无需理会。三日后大朝会时,自见分晓。”
这也是为以灾代赈,距离明年春耕还有数月,收获更要一年之久。总不能让那些灾民,一年都无所事事,白吃闲饭。
之后是牛马,嬴氏每年将十万匹上好的牛马,售予王籍,售卖给楚国,甚至吴越。
嬴冲微一愣神,随后也明白了过来。这次大灾之后,朝廷就已准备拨款,重新修缮阳江沿岸河堤。
按照往年的例子,这些钱粮有三成发到灾民之手,就已很不错了。
可这山海般的银钱洒出去,却定使无数人为之眼红。在许多朝臣看来,这正是上下其手的时机。
嬴长安若有所思的问:“可要对三法司考核的话,只怕正落裴相下怀。”
心想这位由郭嘉为他寻来的长史,未免也太出色了些——
——而他家殿下与那王籍,前不久还在咸阳城中,斗到白刃相见。
自然,那王籍付出的代价,远不止是明面上的这些。
王氏与儒门争抢商道,最初的投入极为庞大,故而嬴冲给了高价扶持。可待这投入期过了之后,价格就需降到正常的程度。
“可叶宏博在朝中略有威名,其技定不止此。在我看来,如今他所有种种,都只是障眼法而已。”
——这些银钱,并非只是安国嬴氏一家所有,沿途各家亦有分润。甚至谢家因参知政事谢灵之故,亦能从中收取三十万金。真正到武安王府手里的,只有二百万。
这让他略觉期待,三日后的大朝,这位如彗星般崛起的殿下,会是何等的风采。
最后只能延后再议,由政事堂商定之后,再做定夺。
坐于嬴冲的下手,谢长安侃侃而言;“诸位可别忘了,如今的阳江沿岸,正在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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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冲虽还未上任,却已将左金吾卫降服。
而他嬴冲在咸阳城内,也同样无法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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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与前次入宫拜寿时不同,此时在他身后,赫然还有高达三百余位的大小朝官,亦步亦趋的跟随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