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嬴冲返京之后,前来城外驿站拜访之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武安郡王府权势喧天,族中三位柱国大将军,在北境四州,几乎只手遮天。此时咸阳朝中,多得是想要攀附之人。
可绝大多数,都被嬴福推拒了。一些人是没有见得必要,还有一些则是因嬴冲暂时无暇他顾。
哪怕是出身冀宛二州的族人与‘宗党’,也是延后了几天,准备待他回府之后再设宴邀谈。
只有同党中,那些三品以上的实权人物,还有嬴冲的三个酒肉兄弟,才被嬴冲特意吩咐,无需阻拦。
前几位,他早在初至咸阳时就已见过了。甚至那谢安及郭嘉魏征几位,也都照过了面。至于薛平贵及周衍等三人,却都未来此打扰,只说是待献捷大典之后,再来寻嬴冲玩耍。
按说嬴福,是不会让人在这个时候,来惊扰他的。可此时驿站外等候的那位客人,身份格外不同。那拜贴之上,赫然是‘裴叔业’三个烫金大字。
——当朝礼部侍郎,尚书仆射裴宏志的长子,无论哪个身份,都令嬴福不得不慎重以待。
九月从驿站中走出,语声无比惊奇,不过她眼中的意外之色,其实少得可怜:“不过以殿下他现在的状态,也难怪了。以后这种事情,只怕还会有许多,够我们受的。”
本%小说最新章(节,在6>@/9书#吧{首;发,>请您!到六!九:书<吧{去:看!
嬴福再次一字不差的复述,生恐对面听不清,几乎是一字一顿,务求清晰。
“即便殿下不愿见,打发他回去就是,难道真要这么说?”
嬴冲一声冷笑,随后就将这张名帖,烧成了飞灰。
可此时无论是主是仆,都仅是面上的平静。那一身怒焰,几乎已化为实质。
而裴叔业也嘿然一哂,将眼中的情绪平复了下来:“那么也烦请转告贵主人,今日之赐,裴叔业不敢或忘!”
而嬴福闻言,则是一阵惑然,不解这二位,到底是在说什么——
“这真是殿下,让你转告的?”
“大人没听清的话,那么小的再说一次。殿下他让小的转告,他瞧你不顺眼,让你赶紧给他滚蛋。”
“原来如此!”
似嬴冲这样,那就完全是与东河裴氏撕破面皮了。就等于是将对方的脸,放在脚底下踩,从此就是不死不休的死敌。
道完最后一句,裴叔业转头就走。而那中年武修,则是冷冷看了嬴福之旁,那位一直淡然处之的孔殇一眼,随后亦是一声轻笑,紧随着裴叔业的脚步离去。
嬴福神情错愕,需知世家之间的交往,彼此间无论再怎么仇深似海,在面上总还需维持着几分礼仪。
即便这二者间没有勾连,可在这两个时辰后,那东河裴家之人,也早该知道他被太学主刺杀的消息。
这里早就有了四十个整齐的千人方阵,在这里等候。亦都是一身明晃晃的甲胄,骑着一个半人高的龙驹,气势威武雄壮。除此之外,后面还有近两万人的匈奴俘虏,被绳索捆拉着。
可嬴冲拿着这拜帖,却觉太过巧合。太学主拦路截杀后才不到两个时辰,这裴氏之人,就已出现在了他居住的驿站门外。
他料到这裴叔业来访,必定是为天圣帝清查田亩一事。可嬴冲却已没了与这位见面的兴趣,不但没有,反而怒火中烧。
“这王府什么时候,轮到你嬴福做主了?给本王原话转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