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在想什么呢?”叶凌雪今日也同样累到了,也是整个人瘫倒在了床上,全无半点身为贵妇淑女的仪态。
他知这两个兄姐,早年曾彼此暗生情愫。只是,这兄妹之间,却是一条难以逾越的天堑。
“可是大兄与定武蒙氏的联姻?这件事,大兄已经认可,那么交给祖父不就好了?”
——尽管今日封王大典时,嬴冲笑得亲切和蔼,可身为他的枕边人,叶凌雪自然能查知夫君的异状。
这些人被他安排在冀宛二州,总不能就此撒手不理了。农具与房屋,甚至耕牛这些东西,虽不用他来提供,可却需武安王府出面与官府协调。
不过她这模样,已被嬴冲见得多了,也就不太在乎了。
嬴冲果是‘嗤’的一笑,一声冷哼:“无知蚁民而已,何需在意?”
而嬴冲感受着叶凌雪娇躯的热度,双眼也不禁危险的眯起。眸光深处,则已****狂燃。
嬴冲一向信奉绝顶的人才,就该配以极致的尊重。不能因担忧王猛,可能在赚满六十万金后离去,就忽视了这位对武安王府的贡献。
他也早把王猛的俸禄,提升到十五万金一年,超越了修为晋阶中天境的云真子。
只是多不如精,此时武安王府最缺的,就是一位类似越倾城及米朝天般的人物。
不过这也是好事,意味着嬴氏对阳江河道的掌控,将更为牢固。
再就是变卖了那些牛羊与战利品后,将得来的银钱,全数分发下去。此事王猛他早就已带人在做了,已完成了一部分。可剩余的手尾,嬴冲依然是亲身参与。
他的妻子可以在众人面前端庄高雅,落落大方,做一个完美无缺的豪门主母;可也能在他的面前,像个小妖精似的,勾人心魄。
“——还有虎踞堡那边,今年就可得收益,听福叔说起,那边的橄榄油销售,供不应求,都被白云观收购。暗中提炼的紫云金,也都被沈万三出手,卖给了兵部,总计收入三十七万金。几年之后,待这些橄榄树真正成熟,则至少可得金一百万。田产收入三百万,税赋一百三十万,解县重建后每年亦可得二百万金,门店与码头六十万,阳江河道九十万金,运河六百万,榷场二百万,常兴灵石矿脉三十万,盐油的话,加上冀南冀北,哪怕战后民生凋敝,亦可达百万之巨。也就是说,两年之后,武安王府一年的收益,哪怕是交了一成商税之后,亦可达一千八百万金以上?”
说来使人羞惭,她如今对那样的事,也是食髓知味了。
之所以如此,是因运河与北方云中那边,即将开辟的榷场之故。嬴氏身为冀宛宗主,自然有权力,从这云中榷场中,取得自己的一份收益。加上这几份新增的财源,两年后的武安王府的收入,会相当的可观。
尤其是冬小麦的种子,如今只有武安王府一家才能大量的提供。且种植之法,也需嬴冲遣人去一一教授。
嬴冲也直到秋耕结束,才暂时放下了心。不过他还是把王猛留了下来,将一应武安王府大小事务,都委托给了这位。不但可主持那冬麦耕种,还可筹备运河。
且位置大多都在阳江两岸,利于灌溉。辅以隔季轮作之法,光是这些田地,一年的出产,就可达四百五十万金。分十年偿还借贷之后,还可剩三百万金。
甚至将那账册公布于王府门外,以示无私。
这也是他最喜欢的一点,二人间的相处,也不似那些世族夫妻般呆板无趣,反而是琴瑟相合。
不过,他是越来越想把这位,留在自家的武安王府了,为此可不惜一切。
而完我与宣娘二人,亦有食邑。可惜却不在解县附近,而是被安排在了与武阳郡一河之隔的西水郡。二人的封地合起来,刚好是一县之土。
这关系到明年收成,又是自家的基本盘,绝不能轻忽大意。
叶凌雪冰雪聪明,见嬴冲默然无语,就知夫君他无心议论此事,便又转过了话题:“夫君看来,似很不喜解县的百姓呢。”
此事倒是正中王猛下怀,嬴冲对他信任已极。在武安王府名下四县封地,以及所有十八万顷田土中,所有诸事他都一言可决。在长史不至的情况下,这就等同是国相一般的待遇。
然后她一边用葱白的手指,在嬴冲的嘴唇上轻抹着,一边眼神迷离,语声呢喃的勾引:“夫君!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想别的——”
嬴冲摇头,想着二姐嬴宣娘闻讯时,眼里闪过的黯然神伤。
最后则是天位强者的招募,嬴冲的武安郡王,虽是降一等世袭。可那‘仪同郡王’,却是世袭罔替。
故而此时的武安王府,可有部曲九镇,加上嬴宣娘与嬴完我的二镇部曲,总数十一镇七万余人。
按照禁军的标准,一镇至少需四名天位坐镇。总计共是四十七人,其中大天位三,中天位十一,其余小天位二十二,再加上十一名天位玄修。此外王府内的常备天位,亦将再扩张三十位左右。
还有四个团练师,朝廷的军饷,是按照团结兵支付,饷银只有府军的七成。
嬴冲却打算将这四个团练师,当成自家的二线精锐来看待,战力至少需超越府军。
四个师十二镇,除了需补入大量的五星墨甲,更需另行供奉十名天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