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四，武德郡王府武德郡王蒙进，立于凉州北境长城的一处城楼之上，正目显开怀之色。

“也就是说，李靖麾下二十万人，已经出寨？”

哈哈大笑，武德郡王蒙进将手中长鞭，往东面遥指：“果不愧是嬴神通之子，胆魄过人！”

“安国公军至马邑，已有七日之久。再次整军时，竟将破虏军所部，以及一众精锐，都尽数集结于李靖麾下。这二十万军，战力已不次于边军。”

蒙文一边说着，一边心想那位安国公的部下，战力倒是足够了。

冀州之军已经历了数场战事，又在这十几日内行军数千里，无论是将领还是兵卒，都经历了磨砺，已不能以新军视之。

且据他所知，自阪泉原大战之后，冀宛二州无数世家子弟与寒门英杰，都景从于嬴冲门下。使得冀州军中的天位强者，短时间内暴增至二百余位，而天位以下，那些八九阶的强者，亦达两千之巨。

加上冀州军数次缴获之后，装备精良。此时冀州各个暂编师的战力，已不会弱于匈奴人多少。且人心士气已聚，整体的实力，已超越于府军之上。

赫连山神色肃然，仍不能完全放心：“殿下，非是末将胆小。而是这次北上，一旦有什么不测，则我凉州危矣！且民生疲敝，只恐难以久支。殿下就非要赌这一把？我听说那位安国公，似还未到束发之龄，只怕不太牢靠。且他大军出塞北进，如只是为入草原打打草谷，那也无需我凉州军全力配合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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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军中更是无用，毕竟此物只能直射，而不能抛射。

不过他呈上突火枪的目的，却与这东西本身的用处无关。相信这位安国公，定能看出他的用意。

哪里似这突火枪？毫无潜能，威力最高，也不过五十牛左右。

且按此人的说法，是独力制成此物。那也就是说，只这一位张衡，就完成了枪体与符阵的设计，以及这突火枪的制作等所有环节。

“此物，名为突火枪？可是由张先生创制？”

嬴冲微微颔首，这点他也早知道了，这突火枪同样是借魔石之能，利用了火药之助。

嬴冲微一摇头，心想这东西，比他的袖里连珠还要贵上十倍，价格也与他的暴雨梨针相当。

嬴冲也确实看了出来，这突火枪虽是缩小了数倍，可制作此物需要的一应工序，却与那雷神炮不相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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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做工，稍稍粗糙了些。”

他询问之人，名为张衡。

“那个小子，估计是欲以李靖所部诱敌！”

随着这一声脆响，一丝丝的青烟从铜管中冒出。同时那云空之上有一只大雁蓦然栽落，飞跌下来。

墨家早已有人证明，他们脚下的这片土地，其实是个球体，地面也是弧形，而非是平面。

张衡这个制作之人，竟也是深以为然，微微颔首：“确实无用，学生只是将此物，敬献给国公殿下戏耍而已。”

看来者的身姿面容，正是鹞骑军节度使赫连山，这位是胡人出身，却入大秦而得高官，也是蒙进麾下，最得力的一位大将。

这位辛弃疾举荐到他这里的墨家学子，颇有名士风范，哪怕是在此时权倾北境的嬴冲面前，亦从容有度，

只是一旦射程超出了三里，弹丸就会偏的很厉害。

武德郡王蒙进，一眼就看穿了嬴冲的用心：“你需相信这位的眼光！据本王所知，这位原马邑郡丞，以往战绩很是不错。且这次偷袭云中郡之战，过程可圈可点。要说资历，这位才是嬴冲军中，真正战功资历最深之人，还要胜过嬴宣娘，”

嬴冲若有所思，看着手中这杆前部位铜管，后部则为木托的东西。

只是——

“可这李靖，名不见经传。儿有些不放心——”

武德郡王并不在意，只用马鞭再遥指北面：“且本王料那冒顿，绝不敢与我秦军决战！想必那位安国公，亦是与本王所见相同——”

用这突火枪直射的话，打到十里开外的时候，最多只能伤到别人的头顶。这也是那雷神炮试制了几百尊，就被秦廷放弃的一个因由。

见那张衡的脸，稍稍泛红，嬴冲不禁失笑。这位在器械设计方面的才华，确是潜力无穷。可在实际制作时，手艺却堪称拙劣，还不如他这个初入门径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