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大秦的安国公嬴冲?”百里长息神情阴沉沉的说着:“此女自幼跟随嬴神通,经历过数场百万人大战,耳渲目染,能力不俗。而嬴冲此人,虽屡有胜绩,可指挥大军征战的经验却是空白。之前几战,多为取计。故而小臣以为,今日这一战,临场指挥之人,应当是此女无疑。”
笑了笑,嬴双城干脆利索的领命离去,然后当巳时正(上午十点整)的时候,那边的营寨,就已初见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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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秦军全军,都奉嬴宣娘之命退后,每三百步一止,步步为营。而仅仅只后撤七里,那三十余里外的匈奴大军,就不得不全军前出,离开了阪泉坡。
嬴冲闻言回神,然后无语,之前他这二姐,还说天佑大秦来着。
——当大军列阵之时,嬴宣娘也是第一时间,就传命岳飞所辖的冀州第一暂编师,以及种师道的第三暂编师,进驻这二处无名矮坡。
尽管这里仍是一马平川的原野,可嬴冲这边地势稍高。东南侧紧邻小阪河,那边河畔全是湿软泥地,并不利于骑军冲击。此外左右两边,都各有一个矮坡,可以作为两翼的犄角,大军中最坚固的支点。
看得出来,这些匈奴骑军,无论******,都很不适合如今冀州的气候。即便没有今日这一战,那左谷蠡王最多也只能再坚持一两个月。不得不在炎夏来临之即,退出冀州。
摇了摇头,嬴冲随即又看了眼天色:“怕是还要多准备些火把。”
赫然只见对面所有军阵之前,都是一片片的盾车,足达六千余辆,层层叠叠的排列着。
嬴冲却唇角微挑,嬴宣娘只说是下午,而非是说‘此战’,自然是意有所指。
不过自四月末冀州转暖,各处草木都开始滋长。这片土地除了天潮使人难受这一点之外,其余一切,都很适合兽类恢复元气。
监军王承恩也跟随在侧,而仅仅片刻之后,他就已脸色铁青。就他眼看到的结果,是对面兵强马壮,士气高昂。
尽管之前,王承恩已经向他们拍了胸脯保证,可他们仍难放心。
“怎么看起来,他身边那个女子,倒更似主帅?”
甚至他也可凭此设计,为己方增加胜算。不过现在,这并没什么用处,嬴冲不打算再更改决战的时间地点。
嬴宣娘微微笑了起来,主动认错,而后就调转过马头:“不过今日下午,看来还是有一场硬仗。反倒是我们这边,要小心了。”
嬴冲与嬴宣娘二人,第一时间就带着一众随从,前出观阵。发现对面的匈奴军。果然是将十四万步军布置于临河一带,又临时筑垒挖沟,准备坚守,而其余四十三万骑军,则都布置在中军与左翼。
而战马长膘之后,也意味着更强劲的冲击,以及更持久的耐力。
可见那位左谷蠡王,依然大权在握,是军心所向。
尽管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大问题,可只从那蛛丝马迹,就可看出匈奴军中,还是有着微妙的不谐。
到了午时末,双方近百万步骑,都已交汇在了这片庞大的平原上。双方大阵间距十二里,修为三阶的士卒,都能够清楚看见,对面之人的五官形貌。
左谷蠡王须卜微一蹙眉,之后神情才舒展了过来。对于嬴冲之举,他反而是颇为欣赏,可见这人的脑袋,极其清醒。
而双方的决战之地,也终于确定,是对秦军一方更有利一些的阪泉原。
此外还有臂盾,几乎是人手一支,可以防御抛射,抵挡上方的箭只。
须卜又把目光,转向了两旁的秦军阵列,而后微一挑眉:“好多的盾车!”
嬴宣娘盯着对面,小声咕哝着:“这天气未免也太好了些——”
可就是这么一位无比谨慎的人,这次却一定要坚持决战。而陛下与米朝天,亦对其信心十足。
他的主将嬴冲,无疑是诡计多端之人。屡次大破强敌,都是以四两拨千斤的巧记。可眼下的局面,他想不到嬴冲还能拿出什么计策,应对匈奴强虏。
“对面军阵严整,想必不可小视!”
更有那如林长枪,无数大戟。
此时看着数十万的军阵,就好似一只巨大的刺猬。
须卜看得出来,这是一种特殊的阵型,前后三层,可以专用于抗击骑军,
可不知为何,对方并未针对他们这边实力略显薄弱的左翼,反而将重兵囤积于中军与西北面的方向,隐隐有针锋相对之意。
“这是,三叠阵?”
呼韩邪微一凝眉,而后若有所思道:“他们莫非以为,只凭这些盾橹,就能扛住我匈奴铁骑的奔射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