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亿先的人又转回到了地图前面,神情兴奋道:“一座马邑城,至少能牵制住匈奴十万铁骑!固原卢氏再怎么出工不出力,左谷蠡王也需分兵至少十五万人防备侧翼。嬴冲他正面之敌,不会超过三十五万骑。只需他能撑过一个月,对方能使用的弓弩,就不超两成。匈奴骑军皆擅控弦,以强弓对抗墨甲,可今次败因也种于此。可惜陛下你,现在拿不出足够的阴阳士,否则这一战,会更简单。”天圣帝微微颔首,之前他就有任命嬴宣娘为左候卫大将军,统领冀州府军的打算。可却因其时嬴宣娘坐镇楼峰口,并无功勋,又有枢密院众臣反对,只能作罢。
“正是!捷报入京之刻,京城物价都应声而落。”
齐王赢控鹤摇头,笑意高深莫测:“且即便本王停手,那几位只怕也不会轻易罢休。为了这主帅之位,他们可是宁愿门下数位三品高官被天圣帝罢职,也仍咬死不放。咬紧了牙关,就等着嬴冲兵败冀州之时。你以为他们,会因本王一二猜测之言,就放弃之前一切?”
可此时他却见那窗外的青石地面与墙壁,赫然都是潮湿不堪,布满了水汽。
“至少五成!”
这本是绣衣大使的职责,可如今王承恩已经出京,这些事也只能暂时由他担起。
“是不能走!”
在他的对面,赫然有一位身躯魁伟异常的男子挺立着,面容方正,一身重甲,势如山岳。
“这是朕的安国公,不负朕望。朕再怎么英明,也奈何不得这些硕鼠宵小,更动不得他们身后的主子。”
“越倾城?”天圣帝失笑:“你既已回来了,那么他自然是去了终南山。”
“如今就不知那小子的统兵之能怎样,是否能真正整合这四十三万大军。不过他身边既有嬴宣娘在,也无需太担忧。只是陛下,最好是给嬴宣娘一个副帅的名分,才可名正言顺。这一战,只要不出大错,四十三万人,定能稳守住宿州郡与庆阳一线,保住冀南不失。”
天圣帝只看这位的神情,就已心中大定,却依然问道:“亿先你还未答朕,冲儿他到底有几成胜算?”
白衣公子闻言微觉诧异,侧过了头:“你不走?”
“也亏得是陛下英明,早已有备。否则这京城之内,必定物议沸腾!”
不过这次,错非是多少听了些这位的警告。昨日那场权天大战中,她们也将折损惨重,
“放弃?为何放弃?在你等看来,嬴冲他输的几率,不是仍高达九成?”
大秦地近北方,天气都以干爽居多。回潮这种事情,只有南方楚越等湿热之地才有。
“也不是没有可能,安国公的用兵,确是犀利无双。无论是破彭莹玉,还是败汤神昊,都在一两日内。现在谁能断定,他就定会败在匈奴之手?听说此前安国公曾给天圣帝上过一份密折,之后才被委以行宛州节度使,督冀宛二州诸军事重任。如今许多人都在好奇,嬴冲密折中到底说了些什么,令天圣帝信之不疑,将北疆战事,尽托其手?”
李亿先若有所思道:“一不利为寒冬之后马瘦无膘,马匹体力不支,不耐久驰;二不利则是春末雨多,地面泥泞难行,尤其是如今北方大水,又有阴雨连绵;三不利则是春夏之交,天气炎热,匈奴易生病疫;至于这四不利,当是老上未亡,下落不明,左翼诸部中不听其号令者众。而五不利——”
不过此时,天圣帝却稍稍分心:“也就是说,咸阳城的粮价肉价,都已回落了?”
此时在咸阳宫御书房内,气氛却是自一个月前北境大乱以来,少见的安宁祥和。
可如今有了楼峰口之胜,此事已可水到渠成。他现在决定不了北征主将,可一个区区左候卫大将军,难道还拿不下么?
那黑衣谋士面上满是苦涩之意:“昨日之败,皆因属下料敌不足,哪里还有颜面偷生于世?”
天圣帝面上含笑,眼中微现亮泽。李亿先之兵法,仅逊于嬴神通,既然连这位,都认为嬴冲有五成胜算,那么这一战,确可期冀。
“他说匈奴左翼选择春末南下,是为昏招,还说一旦战起,共有五不利于匈奴。不知亿先你,可能猜得?”
说到此处时,这位已将那木窗再次合上,语意悠然:“何况本王,也乐见其成。北境无论胜败,都是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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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无关!便是孤,也未料到那嬴冲有此等能为。”
白衣公子不以为然的摇着头,只一双手紧紧握着,丝丝鲜血溢下:“且这一战,我天庭虽失元气,根底还在。大不了,就是重头再来一次。你,莫非是不愿辅助孤?”
“殿下!”黑衣谋士不禁微微怔神。
白衣公子却已不愿多言,深深看了远方一眼,而后就袍袖一卷,裹挟着身旁数人,都飞空而起。
也在这刻,远方一道剑气凌空而至,只是一剑,就将这方小虚空世界斩塌近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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