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辰时,随着军号声响,嬴冲仍驻于武阳城下的六万军,都尽皆拔营而起。
城中嬴元度与嬴弃疾二人都俱被惊动,各自浮空到西城上方三百丈处,据高临下的观望着。
嬴冲的主营及各师主将,有玄修道法封锁,难以窥见。不过其余诸营,都在他们的注目之下。
“辰时动兵,不嫌太晚?”
嬴弃疾微觉奇怪,他少年之时也学过兵法。知晓最佳的行军之时,当是在卯时初到午时正这一时段。无论寒暑,都是最合适不过的。
“我听说昨日嬴冲那竖子整顿诸部,直到二更左右才一切就绪。大军疲累,今日推迟一段时间拔营,再正常不过。”
嬴元度小声解释完,又苦涩道:“据说那竖子虽条件苛刻,可各家都无有不从。”
——以大秦军法,控御武阳各家族兵,那是五年前武阳嬴氏全盛时代,都没能做到的事情。
嬴弃疾呼吸起伏,只能静静的等,直到一个时辰之后,外面宽达三里的护城河,就都被彻底填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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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元度也察觉不对,远处嬴冲麾下那六万大军展开,却并未往东面方向行进。而是往城墙这边,四面卷裹而来,竟是隐隐做出了攻城的架势。利用苍南寇军留于武阳城下的攻城器械与近二千辆盾车,缓缓压迫而至。
随后就又觉心脏一阵揪紧,那嬴冲恨透了他与族老,说不定真是疯了,宁愿被朝廷责难夺爵,也要与嬴氏同归于尽。
许多人本就畏惧战事,当听得‘事后追责,难逃国法’几字。就更是惶恐不安。
嬴氏与天庭有些勾连是真,可何时勾结过弥勒教与匈奴?这真正是岂有此理!
嬴弃疾一声轻哼,面目阴冷:“墙头草而已,无需理会。”
“他如攻城,能否守住?”
而在上空处,嬴元度却是猛然一口鲜血吐出,眼现出不敢置信之色。
嬴元度终于按捺不住,猛然一箭,射在了安国|军阵前:“来军止步!本将左领军大将军嬴元度,敢问安国公,权宛西镇守使嬴冲,今日贵军,到底是意欲何为?武阳城才遇贼乱,如今阖城上下,俱都惊恐不安,只求自守。安国公如定欲以大军惊扰我武阳城中之民,恐有不忍言之事发生,还请三思!”
嬴元度也是牙关紧咬,怒火攻心,不过他还保存着几分理智:“只是如此一来,对面就有借口。”
只有李广一骑冲出,手捧着嬴冲给的圣旨,绕城大喝:“本将乃安国公部下神策军第五镇副将李广,今奉陛下圣旨,前来武阳捉拿奸人。今有武阳嬴弃疾伙同左领军大将军嬴元度,破虏节度使嬴世继,勾结匈奴流寇,私通弥勒教妖人,策应北虏五十七万骑入云中城,祸乱北疆。罪大莫及!今又安国公,权宛西镇守使嬴公,奉圣旨捉拿奸贼。并晓谕尔等武阳之民,莫要为虎作伥,助纣为虐!否则事后追责,难逃国法,莫谓嬴公言之不预!”
之前武阳城内的五千府军,都被嬴冲调离抽走,不过这对于他们而言,可能还是件好事,否则必生祸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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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大量装载着泥土的车辆被推出,送往城墙之下。这些土车数以百计,都重达数十牛。可在五星墨甲助推下,仅仅不到一刻时间,就被推入到了护城河内。
嬴元度心里第一个念头,是想那嬴冲莫非真是发疯了,居然敢攻打朝廷所属的城池?
勾结匈奴,祸乱北疆么?好大的罪名!一旦坐实了,只怕这武阳嬴,就真的是灭顶之灾,全族受罪。下场比之那百里家,还要凄惨
随即又有些奇怪的问:“他们这是准备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