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侁唇角微抿,似笑非笑:“杨兄不也猜到了?王某是来请杨兄弃暗投明,共商大事。”仅仅十五日,郭嘉就借助故安国公旧部之力,将安国府左镇的形势,彻底翻转过来,几乎变天。
也不得不佩服,那位名叫郭嘉的谋士,确实是本领不俗。王侁借助武阳嬴氏之力,在军中经营数年之久。可这五年的努力,却顶不住那人短短的十五天。
杨业一边冷笑,一边扫望着桌前。发现这桌上不但菜肴精致,酒也是上等。当下也毫不避忌,就这么大吃大喝起来。
也不知这传言,是否真的?
杨业闻言失笑:“安国公对百姓如何,本将暂时还看不出来,可你们武阳嬴,也不像是爱民如子的模样。前几年那幕府官职,俱为嬴氏一族把持,到底贪墨了多少银钱?总计百余万的税金,却没有一分一毫,用在解县百姓身上。可即便如此还不够,另外还要巧立名目的加税。如今的解县,与五年前故安国公在时的日子,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可时至今日,他已是后悔都不可得,再没可能有回头的余地。且以如今形势,也无需后悔。
“这都是些废话!你这次进城,应是专为我而来。就直说吧,到底何事?”
王侁神情平静,不羞不恼:“那么前程了?还是几月之前的那句话,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安国府给不了你要的前程,嬴大将军也让我给你带话。这件事做成了,立许四品下壮武将军,且授任边军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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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业依旧大吃大嚼,他发现这酒菜中无毒,至少不是急性的那种,也不影响口感,就更为放心了。
王侁语声诚恳:“小弟心忧安国公在我解县倒行逆施,胡作非为,也如他在京城之时一般的混账。本将今日,欲与杨兄联手,解此地万民于倒悬。有你我二镇之力,这武阳解县,便轮不到安国公那竖子说话。”
杨业的神情,也渐显凝重。这几个月来,他也确实慎重考虑过,是否要继续在这安国府内呆下去。
也对!有那人在,一根手指头就可捏死自己,又何需用毒?
听说此时的王侁,除了三百人的近卫亲军,以及安国府第十卫的部分人之外,已经谁都指挥不动。
重创武阳嬴?斩杀了嬴唯我?可故安国公死后,嬴冲的手里,还能剩下多少天位?这是开玩笑吧?
错非是军心不在王侁,这个家伙,哪有这么容易失去权柄?
同僚数载,他岂不知这王侁的为人?
王侁不禁失望万分:“杨兄为何如此固执?需知左领军大将军的耐心有限,族老大人他也是爱你之才,才愿给你这一次机会。杨兄即便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也该为家人想一想?”
“家人?尔等是在威胁本将?放心,本将还没那么蠢,对他们早有安排。”
杨业已吃饱喝足,随意的将手里的鸡腿骨丢到一旁,他目里精芒四射:“动手吧,本将早死早超生,懒得与你磨叽。”
当这句话道出,这醉月楼里的气氛,顿时再冷数分。王侁微一愣神,而后摇头:“杨兄视死如归,令人佩服。只是为那竖子,是否值得?”
说完这句,王侁又抬起了酒杯:“本将先干为敬,请杨将军上路走好!”
也就在这一瞬,楼外传出了一声冷哼:“不知好歹!”
一道异光悄然袭来,杨业心中一悸,闭目待死。可同样也是在这一刻,远处传来了一声豪爽大笑:“想要取他之命,尔等还需问过我许褚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