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此事!”嬴冲毫不意外,左金吾卫大将军这个位置,因负责戎卫咸阳九门之故,极其关键,也颇为抢手。
“再还有,就是襄阳公王籍了。”
且即便他最后胜出,这过程也必定极其的惨烈,难免两败俱伤之局。
嬴冲自问,真若在公平的情形下与之争斗,他最多也只有七成的胜算。并无万全的把握,能够一定战而胜之。
旁边兵部侍郎王焕章与前左屯卫军大将军王北辰,则都是神情呆楞的看着这一幕,似含不解。
王北辰心头肉跳,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惊意:“这是何说法?”
王籍面色潮红,连续深深几个呼吸,也未压抑住怒火。最后干脆不再去勉强压制,双眼圆睁,怒目瞪着王北辰:“给本公再说说,当初到底是受了谁的挑动,让你起意要到我这里求这左金吾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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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请来的供奉,遇到真正生死存亡之际,又哪里能真正信得过?
嬴德却没去计较这钱到底哪来,只握了握拳头:“我嬴德,必不负殿下厚望!一年之内,我嬴德必可踏入天位!。”
“近日可多关注王籍,有什么动静,可速速传信于我。”
嬴福则手握了握袖中的瓷瓶,眼中亦现出一丝期冀之色。
几乎同一时间,在咸阳城北襄国府内,王籍猛然将一个茶盏,狠狠摔在了地上。
不过对于他这位师兄,仍需小心——
不过嬴冲还是看好王籍,这位真要出手的话,哪怕是几位皇子,也斗不过襄国公。
他知晓王籍聪颖智高,也不是那种无的放矢的性子。即然今日这么推断了,必定是有其缘由。
接下来国公大人的对手,只会越来越强。那时也只有天位境的强者,才能够成为国公府内真正支柱。他与嬴德嬴如几人,若还只是小小的八阶武君,就只能成为国公大人的累赘。
闻得此言,嬴冲顿时微一扬眉。心想那位,多半是已经明白了,果然不愧是他的师兄。可惜的是,这位先机已失,嬴完我调任左屯卫军大将军的旨意,早已明文发下。哪怕王籍已醒悟过来,也一样不足为患。
尤其是几位皇子,必定会为这左金吾卫,争个头破血流不可。
“那个家伙,他是算准了今年春汛时阳江一代,必有大水发生!”
王籍一个挥手,将旁边桌案上的文档全部扫落在地,然后手扶着头,心情低落万分的瘫坐在椅上:“而现在就连本公,也是如此觉得。只需再有两月,北方四州必定水深火热,民不聊生。你们猜猜,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灵州防御使嬴飞鸿?是他?”
车外嬴福再次躬身应命,之后就这么定定的看着这行车队,缓缓驶出了安国公府。
其实以他之意,更愿意随行在嬴冲身边,而非是留守咸阳。只是他却更清楚,这次的‘元机丹’之战,只会是天位强者间的争斗。
嬴福一声叹息,然后当他转过头时,果不其然的望见嬴德脸上,同样是满含着不甘之色。
一年之内踏足天位么?以他们的资质,听起来似有些天方夜谭。可若有这种灵液辅助,还有国公大人承诺的武魂石,他们未必就不能办到。
王籍苦笑,目中依然含着恼怒之色:“舍本而逐末,因小失大,北辰他只为一个区区左金吾卫,却丢了一次封候之机,你们说本宫岂能不恼?”
弥勒是西方佛教中的一位大佛,是未来佛尊。千年前佛家传入中原,被中原百家视为邪魔,极力驱赶。
不过却有些本土邪*教之人,结合了部分佛家教义,创立了许多怪胎教派出来。这弥勒教,正是其中之一。宣扬未来佛现世之时,可率众教徒,建净土佛国,渡世人赴极乐世界。
原本这教派只是在南面边境流传,信奉之人极少,可随着这几十年,大秦国内连续三次大规模的民乱,这些邪教大多都得以飞速扩张,形成了不小势力。而弥勒教正是其中佼佼者,极盛之时,在冀宁二州,号称有三百万教众。又辐射周围诸州,信民皆达二十万以上。只因近年被朝廷极力的打压,声势才衰落了下去。
此时王北辰,似也同样明白了过来,脸上的血色全数褪尽,嘴里的牙齿一阵咯崩作响:“嬴冲!嬴飞鸿!”
嬴飞鸿此人挑动他向王籍求官,促使襄阳王氏与武阳嬴联手,正是为使他王北辰,主动从左屯卫军大将军位任上离职。
而那位背后授意嬴飞鸿之人,除了安国公嬴冲之外,哪还有其他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