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价一出全场一阵躁动,大家都在底下窃窃私语起来,毕竟不是一笔小数目,一时间还无人敢应价,大约过了五分钟,终于有人应价三千万,随后又有人把价格抬到了三千一百万、三千二百万。三轮竞价后这张龙椅被一位北京来的买家以三千二百万落槌价拍走。虽然我看不见他的脸,但身形看起来却很熟悉——皮夹克,胖身子,槽头肉……卧槽!这不是骗我钱的那个肥熊吗!
肥熊做了个暂停的手势,不急不慢道:“哥们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当初是是你求着我给你渡劫我才泄了那天机的。你看你现在好好的一点事没有,说明你渡劫成功了,刚成功就要卸磨杀驴恐怕有些不厚道吧?”
大约过了三分钟,令我意想不到的是那个肥熊竟然也挪动着他肥硕的身躯进了场,座位号还正好紧邻着我们,和我之间只隔着个道叔。
我决定等拍卖会结束了再请郑天帮忙解决那骗子的事,于是告了别和道叔先坐到了位置上。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在几秒钟后发生了。
道叔刚要叫价,我就用手一把捂住他的嘴,急切地说:“道叔你疯啦,这价格已经不正常了!”
“七百万。”会场后排的某个角落突然传出了叫价声,直接把价格抬了一番。场上的人纷纷扭头向后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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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幅残卷被在镶裱了一个不算高档的相框里,当我听到郦道元这个名字时,心里有些犯嘀咕,因为郦道元虽然是著名的地理学家、文学家,但在绘画上并没有什么造诣,也从未听说他有什么绘画作品传世,而且就品相上看,这半幅画也实在是不像什么能改国运的牛叉家伙,会不会是道叔搞错了?
我听了差点想一巴掌抡过去,被道叔生生拦住。
那肥熊显然对这个巧合也感到很讶异,他无奈的摇摇头一屁股坐下极不自然地朝我招招手道:“还真是有缘。”我暗暗呸了一声:“是有怨才对!”
突然间,我的目光定格在了一个人的身上,那人坐在拍场的中央座位,穿着白色的中山装,戴着一副金框眼镜,我一眼就认出了他来:是藏珑山精神病院的那个院长!他的身边还坐着一位戴着黑色贝雷帽的年轻女人。
谁料这肥熊话音刚落,我身边就传来了叫价声:“三百五十万”我偏头看了一眼正是道叔,于是我小声对道叔说了句:“叔,刚才那胖子骂你是傻子。”
哪知这说曹操曹操到,心里想着郑天,郑天这小子今儿还真来了,也难怪,他是做寻宝考古类电视节目的,这次拍卖会上龙椅都出现了,他要是不来可真就是和收视率过不去。
待到四目相接之时,那肥熊的笑容骤然变得勉强起来,支吾道:“不……不用当面感谢我,济世救人乃贫道本分。”
道叔却全然不顾我的阻拦,一把甩开我的手,高喊一声:“一千二百万!”。
“嚯!这椅子够宽敞啊,给肥爷我坐正好,一点不浪费。”肥熊直勾勾地盯着下一个出场的宝贝——乾隆的紫檀漆心百宝嵌卉宝座,与此同时场上的闪光灯,咔嚓声不约而同的达到了高潮。
我狠狠瞪了那肥熊一眼便随道叔入场了,刚进门时心里还是搓火,便悄悄转身掏出手机给那家伙拍了张照,心里合计着下回找郑天喊几个道上的朋友弄他一顿不怕他不还钱。
我怒气冲冲的撸起袖管,一个箭步冲上去狠狠拍了拍他的肩膀,那肥熊一脸嬉笑的转过头:“哥们要不要?便宜卖!”
肥熊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讶异地看着道叔说:“感情今个儿我肥爷旁边坐着的是个财神爷呀!”
我看了肥熊一眼故意撩拨道:“胖子,我这听到现在也没见着你竞价,你不会是来打酱油的吧?要不也抬抬价把这件宝贝抬破两千万?”
听见了叫价,道叔的眉头有些紧蹙,但很快就放松开来,气定神闲的喊道:“七百五十万。”
一号藏品是一件春秋战国时期的青铜器皿,起拍价七十万,随着此起彼伏的叫价声,该藏品最终被一位香港人以两百万购得。这应该算是开了个好头,或者说小小的预热。
之后几件藏品里有字画有陶器有雕塑甚至还有官印,价格从几十万到几百万不等,连绵的叫价声让人有种来到菜市场的错觉。
“这是紫檀百宝嵌的一张龙椅,以往出现在拍场上的清代百宝嵌作品多为笔筒、臂搁等小物件,而以“百宝嵌”装饰的龙椅还是第一次亮相。这张椅子原是置于故宫里面供乾隆皇帝晚年休憩所用,到了民国溥仪出逃的时候,他带走了一部分故宫的宝贝,其中就有这件紫檀百宝嵌的宝座。”道叔缓缓开口说。
郑天撇头看了一眼,也显得十分惊讶,兀自思忖了半天刚准备和我说些什么那边编导已经在催他过去看拍摄情况了,于是他挥了挥手里的手机,让我拍卖会结束了再和他联系。
“放心,大不了把那收藏馆抵押了杯呗。”道叔拍了拍我的肩膀,微微笑道。
“两千万!”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出现,还真破两千万了?随着这一声叫价的喊出,全场立刻鸦雀无声纷纷张望是哪路大神。
我往后扫视了一眼,发现正是那位精神病院院长身旁坐着的那个年轻女子。那女人神情从容,看起来有些冷傲。
听了这个报价,后座的几个美国人相互小声议论了几声接着就夹着包匆匆离去。过了片刻那几个日本人也出了场。道叔向后排看了看,我告诉道叔那女人身边坐着的中年男人就是上次对我进行实验的院长。
道叔听完拍拍我的肩膀微微笑道:“东西先放他们那,我们走吧。”
虽然我还没弄明白道叔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感觉也不好多问就先跟着道叔出了场。
“两千万第一次……两千万第二次……两千万第三次,成交!”走出门时我听见了拍卖师落锤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