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天进门后我俩先闲扯了一会,随后他就进入正题,从公文包里取出了一张黑白打印的图纸放到我面前,凑近了小声道:“城子你给看看这个。”说来也怪,我在俄国压根就没有认识的人,谁会大老远的送来送件东西?我满肚狐疑地打开包裹,发现里面有一封老旧泛黄的书信,和一个刻着隶书“墨”字的菱形挂件,在挂件的背面还印着一条奇怪的飞鱼图案。
我把想法告诉郑天,他点点头说:“城子,这藏宝的地方十有八九就是你爷爷当年进的那个大墓,你看看信里有没有提到具体的位置?”
我本想等几天看看有什么新的情况,可一连三四天竟一点动静也没有!那信倒是还好说,主要是那青铜坠,看上去是个古物,虽说应该值不少钱,但我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万一是个国家追赃的文物,查到我这可真就是哑巴吃黄连了。
我望了郑天一眼,谨慎的询问他这图纸是哪里来的,有什么用处,郑天说是他收藏圈子里的一个老藏家给的,据说是一幅地图,和当年太平天国的宝藏有关。
郑天嘿嘿一笑,一脸神秘的示意我把店门关起来,我感觉这家伙有什么重要的事,连忙将他让进里屋,并沏了壶上好的龙井。
我研究了一下那个挂件,估摸着如果不是高仿的赝品,那就极有可能是南北朝时期的一个镶玉青铜坠。
我一听猛地站了起来,心想怎么又是那个太平天国宝藏,爷爷信中所记录的也是这件事,我仔细思量一番后走到店里的储藏室,打开保险柜取出了那个包裹,把信件和刻有“墨”字的青铜坠小心地递到郑天面前道:“咱哥俩这回算是赶巧了。”
这时我才惊喜的发现来人正是我大学时的好哥们郑天。
信里面所记录的内容正是爷爷在三七年和那个卫姓师长藏珑山摸金的事情,刚开始看完,我还以为是什么人冒充我爷爷给我制造的一场恶作剧,但后来当我把信拍下来传给远在新加坡做生意的老爹时,他竟笃定地告诉我那是老爷子的真迹无误。
当他用蹩脚的英文说出一句,“long·time·no·see,my·best·friend!”时,我隐隐听着有些耳熟,于是试探性的回了句:“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虽然我一直觉得爷爷是个比较传奇的人,但此前却从未听说他和什么太平天国宝藏扯上过关系,更不知道他和那位卫师长去藏珑山古墓摸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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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拿起那信件端详起来,发现信封上印着一个模糊残缺的民国总统府图案,寄信日期显示为1945年8月1日。
那人缓缓摘下墨镜,哈哈大笑:“两副忠义胆,刀山火海提命现。”
这一切的起源都要从几天前我收到的一份来自莫斯科的国际包裹说起。
想到这,当下拿来南京东郊的地图,发现藏珑山一脉中果然隐着一片类似龙形的地方,再细看下,山脉群落诸丘走向和图中所绘之龙身的龙鳞大致相吻,龙头上的两只角也正好与藏珑山的两处余脉相互对应。
南北朝时期玉器和青铜器均处于历史的断裂层,尤其是玉制品,有学者甚至发出了“魏晋用玉而衰”的慨叹,所以存世之玉器并不多见,物以稀为贵,眼下这个镶玉青铜坠应该值不少钱。
这究竟是谁寄来的?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郑天一脸狐疑的端详了一番坠子然后拿出信件看了起来。看完后那家伙眉头紧锁,劈头盖脸直接给我来了句:“这么说你爷爷是个杀人犯?”
我回顾了一下爷爷信中所记,那座南北朝时期的大墓乃六首不囚、风水极恶的怪地。如果地图是真的,那藏匿天国窖金的南北朝大墓位置很可能是位于龙眼处。
因为按照风水上喝形定穴来看,苍龙盘曲乾坤定,一眼盛极一眼衰。也就是说这两处龙眼有一处是风水宝地,有一处是大凶之地。而那南北朝大墓所在之地应该就在那大凶之地的龙眼上,不过具体是哪一个要到现场勘探方知。
郑天听后沉默了一会,眼神坚定道:“干不干?”
说实话刚开始的时候我还是很犹豫的,动动嘴皮子吹吹牛我倒是很在行,可要真碰见个粽子什么的,还指望它能坐下来,边嗑瓜子边陪你吹牛聊天?
但是转念想来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万一那传说中的天国宝藏是真的,那我咸鱼翻身的机会可就来了。更重要的是,从收到的那封爷爷所写的信件看来,那个南北朝的大墓里一定还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想到这,我掐灭手里的烟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