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一早前我就知道咱们的戏肯定要和另一个贞观撞车,我就琢磨啊,到底该找谁来演李世民这个重要的角色呢,说起来也是巧,正在我犹豫不定的时候,《血色浪漫》出现了,因此当时就决定了用你”张健亚仍旧卖着关子,以引着他听进去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他知道,以吕言现在的状态,自己直来直去的说,他未必听的进心里。明白是一回事,但执行起来又是另一回事,他早就察觉到了张健亚想说的问题,或许是前阵子看的戏太多了,一闭上眼睛,对于“皇帝”这个角色,总是不自觉的蹦出来那么个人物来,拼了命的想去和自己所理解的去重合,准备的功夫里,他也能想到个可行的办法来,只能在心里给自己打气:“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张健亚一拍手,道:“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你谁也不像,你就是你自己,你塑造的角色也只是你自己的,懂我的意思了吧?”
“明白”
“放开、放开,再来”
“看了你就知道了”张健亚摆摆手,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疑惑。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早上一开机我就明白了,哪怕再像的人,终归也是不一样的,你觉的你跟谁比较像一点?无论什么角色的”
.......
听了张健亚的话,吕言本来应该高兴才对,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坚持下去,他就能成为最最出众的“皇帝”之一,但他到底是出于何种考虑,他不得而知,但他却明白一点,依着这么个状态拍半年,别的戏是没指望了,甚至半年能不能坚持下来还是两说。
,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停,吕言、吕老师、吕大爷,我说了多少回了,照你的想法来、照你自己的想的来,你到底在怕什么啊?”张健亚急的直跳脚,脚本在手里砸的啪啪响,他了解自己这部戏的长处,更了解天然的劣势,现在突然看到了希望,谁要是敢掐灭,哪怕伸手,他第一个不能容忍。
把之前拍的打头放了一遍,张健亚抬起了头,看向吕言,问道:“什么感觉?”
吕言歪着头瞥了他一眼,又想了会儿,不大确定地道:“算是稍微有点进步?”,对于自己拍的戏,他向来不会在事后通过电视去了解,哪个地方出了明显的问题,他自己能察觉的到。
没人吱声,而只悄悄的做着自己手里的只让人看着不闲着的事儿,班子都是跟过解张健亚的老人,差不多也都了解他的脾气,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没有差不多这一说法,原想着拍电视剧了,差不多凑合着不就完了,现在瞧着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啊,一个个的虽然忙着,眼睛却悄悄分出了一点余光,留在了场中满脸尴尬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吕言身上。
大概常年拍戏,条件艰苦,张健亚的肤色黑不溜丢的,在平时,也没有太多多余的话,把任务布置下去了,该谁做的,那就得妥妥当当的完成,但有的东西,他没法用确切的言语去给出一个精准的框架来。
“没有别的?”张健亚笑了,很轻微,印在他拿黑黑的长脸上,又透着点神秘。
“给,喝点水吧”好半天,见他脸上阴晴不定的,没人过去搭话,陈澍犹豫了下,走近了,递给她瓶水,她不懂怎么安慰人,但想着有个人说说话,多少会好受一点吧。
“你...谢谢”
她小心翼翼打量他一眼,道:“其实...导演说的没错,就之前和金老师那场,你演的确实挺好的,给人的感觉就跟...就跟本来就该那样,可有时候,好些地方又显得多余”
“我知道,可我真的尽力了”着急之下,烦躁总是压不住的生出来,说出来了,又意识到她并不欠自己什么,甩了甩脑地,道:“不好意思,不说这些了,闹心的慌,你以后也小心着点吧。”
“没关系”她的眼睛倏地睁圆了,而在对方将将把脸转过来的刹那里,又极快地合上了点:“又不是女人,被人说一两句又掉不了一块肉,其实,我觉得吧,哪怕没能实现初衷,尽力了就没什么可遗憾的了。”
“说的也...”他突然挑了下眉毛,而顿住了要说的话,倒不是尽力不尽力或者遗憾不遗憾的,而是突然想起点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