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门兵变可以算作无可奈何之下的应对,而且之前还有毒酒不死这一事件,秦王府一系的权力太大了,甚至发生了与东宫太子并行行文号令各地官府的现象,并且李世民身兼诸多政府加官,其权势更远超一个正常皇子亲王所应得,这样的情形是李渊不能容忍的,他不能容忍一个威胁了他所选定继承人地位的人出现,因为持续下去,在李建成登基之后,结果是可以预料的”
“可政变之后李世民又是怎么做的,在皇帝还未得到确切消息之前屠戮了兄弟满门,而于此同时令尉迟敬德入宫护驾,按理说,李渊的嫡子里,只余他一个了,只要再熬个几年,他就是皇帝,但他没有等,而是采取了更加激烈的以至于连那些事先鼓动他政变的臣子都从未想过的手段,逼宫”
“这也是无奈之下的举动,李渊不止他一个儿子”
“古代讲究立长立嫡,况且以秦王府当时的权势,还有哪个兄弟能够动摇他的地位,再者说了,当时年龄最大的李元景还未满八岁,李渊可不是景帝,当了九年的皇帝,他差不多半只脚踏进了棺材板,李世民不愿意等了,既然露出了獠牙,他已经十分迫切的消灭一切的不稳定因素了”
“可...”
仨人争执了半下午,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孟先实和阿诚所坚持的观点很明确,吕言所说的,并不能从现存的史籍里找到最直接有力的佐证,或许有,只是囿于知识储量所限,而没能找到。
张健亚眼看着都到饭点了,再争下去,怕是天都黑了,道:“这样,咱们都先歇歇,一大帮子人都等着呢,吃完饭,吃完饭咱们再聊。”
“嗯”
推完了,吕言明显听到了压抑着的笑声,大概是还不熟的缘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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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言不清楚二人的诧异,但事实上这一块他确实是下了功夫的,之前他也和孟先实阿诚抱着相同的观点,但后来看的东西多了,总觉的不对,可人家孟先实可是研究唐史的,总不至于犯这样的错误,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想错了,而只好想法设法的寻找更加有力的证据去证明剧本所要表述的观点是对的,到了最后,证据没找着,倒是随着翻阅的资料越来越多,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生出的猜想越来越蓬勃,甚至完全取代了剧本所要表述的东西。
孟先实和阿诚立刻不言语了,他们看的出,张健亚被吕言说动了,导演都表了态,他们再争论也无济于事,尽管张健亚说试试,但俩人都不是傻瓜,如此说只是变向地表明他站在了吕言的立场上,而所采取的委婉也是照顾了俩人的面子。
“这点确实是我们走入了误区,自打一开始的我们的初衷就是尽量塑造比较完美的形象,可能是时代不同了,没法去理解皇帝这个位置的巨大吸引力”
“是这个意思,不然发际线太显眼了”
“嗯”
吕言见吕孟先实扭脸往别处看,知道他脸上有点挂不住,道:“那些也只是我个人的推测而已,阿诚老师和孟老师没笑话都已经觉得很庆幸了”,阿诚理解不了,他能理解,在上次遇到吴家台之前,他对于话剧院的差事只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但随着这个身份所带来的一系列的效应,他很清楚的能够感受到往上走的欲望,对于升职之后涨的那一两千块钱的工资,他已经看不到眼里力,但对于实实在在的影响力,却是他无法拒绝的,话剧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也没多少油水可图,但却是圈子里大多数演员每年削尖了脑袋往里钻的地方。
第二天一早在片场再见到俩人时,吕言乐的直咧嘴,阿诚和孟先实一人顶着俩黑眼圈,甚至连衣服还是昨天晚上见的那一身,他猜的到,俩人昨晚上怕是没休息。
老张和老于同样是剧本的创作者,只是负责后期的修订,因此就没挂名,吕言也没马上接话,他看的出,阿诚有话要说。
“发胶,不然没法沾”
吕言笑着点着头,眼睛却来来回回地在他脸上逡巡着,希望能够分辨到底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但或许是眼光不到家,让孟先实猜到了他的想法,笑了下,道:“放心,我还不至于因为这点心里不得劲,先贤说的好,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作为演员,你能下那么多的功夫,我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呢。”
“哈哈,这话不错,虽说马失前蹄了一回,但真要论起整个贞观来,你要学的还有很多的,就像昨天,你忘了一个相当重要的论据,就比如说,李世民在继位之后,对于太子的态度”
“弄的什么啊,有点凉”
“这样吧,咱们这几个镜头拍两次,后期再拿来比对,哪个从情理上更说的过去、更符合需要,就用哪个”一个人在一边想了好半响,张健亚终于说了话,视线却来回在仨人脸上晃。
吕言没说话,刚开始他仍保持着怀疑,毕竟术业有专攻,可随着不断的交流,他对自己的推断愈加确定,尽管未曾亲眼见过,但哪一场战争不是残酷的,哪一场胜利不是拿人命填出来的,李世民南征北战那么些年,对于别人的性命,看的比谁都脆弱,而从整体上来看,太子对齐王府,一向以打压和削弱为主,而且李建成至死都不敢相信李世民竟然敢杀了他,因为站在他的立场上,他不敢杀掉李世民,但李世民的胆子大的却超乎了他的想象,甚至一而再再而三将他逼上了绝路,勾结将领谋反、**后宫,无论哪一点,都能彻底将他从太子位置上拉下来,以至于永世不得翻身的地步。
这么半僵着,仨人出了门,吕言对唐史或者说李世民的了解,是孟先实和阿诚都没想到的,几乎他们所能举证的以辩驳他的推测的事件他都清楚,甚至能分析前后的因果以证明他本身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