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明灭，钟声响起，整个舞台暗了下来，工作人员飞快地搬上等会要用的道具，吕言匆匆跑向后台，换衣服，补妆。

第六声钟声响起时，吕言再次回到了前台，灯光及时的打在他的脚下。

低着头，目光望着观众席，道：“1968年12月10号，我今天就要走了”

舞台右前区，一位中年妇人被灯光照亮，妇人穿着素净的中式大褂，手里缝着件青色长衫，她在剧中演的是田汉的母亲。

钟声渐止。

妇人道：“寿昌。”

吕言抬头望向妇人，欲言又止道：“娘.”

“又看戏去呀，要去快去吧。”

妇人唠叨着，走向后台，整个舞台上，只剩一束灯光，打在吕言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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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一会儿，查明哲才轻声道：“还不错。”

“好”化妆师也看出来了，陈保国和吕言关系匪浅，不然导演也不会不劝阻，点了点头，小跑着出了化妆间。

虽说是排练，但一切都和正演没什么两样，即使中间出了差错，也不会停下来。

“可能吧”陈保国看着台上表演的吕言，声音低沉了下来。

陈保国无声地苦笑了两声，道：“不用安慰我，我又不是没看见，还差的多。”

十二点左右，终于排练完一遍，国歌声中，大幕拉下。

只是陈保国的突然出现在后台如同一盆凉水兜头浇下，还是从头凉到脚底的那种。

吕言被陈保国的到来和发火弄的有点不知所措，停止了卸妆，站起身，表情尴尬的站在一旁，这是他第一次见陈保国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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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怎么给你说的，这不是演电视，这是话剧，话剧，你自己看看你给我演的什么，啊？”陈保国气冲冲地一把推开了化妆间的门，劈头盖脸的对着正在卸妆的吕言训斥道。

沉默了一会儿，低着头道：“我会改正的。”

吕言张了张嘴，道：“我.。”

“这次去了，就回不来了。”

台下，田秦鑫还是那副样子，眯着眼睛，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身子不安的扭动了两下。

他也有点不大确定，之前吕言除了一句半台词，根本没有别的表现，他只是觉得既然是陈保国的徒弟，在话剧上的功力应该不会太差。

化妆师愣愣的站在一旁，她认识陈保国，知道这位是话剧界的老前辈，但却不知道陈保国和吕言什么关系，一时间走也不是，呆着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