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是三间半新的砖瓦房,东西屋都是泥坯房,已经有些念头了,院子不大,母亲张桂琴正在堂屋门口坐着串菜,听到响声,探头看朝门口看了一眼,一眼就认出了儿子,忙站了起来:“言子回来啦?”“嗯”,吕言这时想起妹妹来,一边跟着吕振北往屋里走,一边问道:“小妮上学去了”?
吕言看了看父亲鬓角灰白的发丝,抿了抿嘴唇,随手将包和几个装衣服的袋子放在推车下面的铁皮,接过推车道:“我打车回来的,咱先回家吧,今儿个不出摊了”。
回去的路上给父母还有妹妹各自买了一身衣服,又取了三万块钱,等办完之后,已经六点多了,太阳还没完全落下去,金灿灿的,仿佛被咬了一小口的鸡蛋黄。
从市里到榆中只有一班城乡公交,而且还特别挤,出租车要价比黑车还黑,因此,吕言没什么犹豫的叫了一辆“黑车”,放在以前,即使再晚上一些,他也会选择坐公交回去。
无错版本在读!6=9+书_吧首发本小说。
而在家里,这种倾向更加明显,家里但凡有什么大事小事,吕振北都会问问儿子的意见,如今吕言也算半个当家人。
“下碗面就成”,转过头来,见吕振北收拾着车子,就道:“爸,你也别出摊了,大冷的天,晚上也没多少人”。
兰州的路况是吕言去过的几个省会城市里最差的,反正从他记事开始,几乎每年每月每天都在修路,风雨不缀,也算是兰州除了兰州拉面外的一大特色,听说是能创造gdp,他也不懂这些,只是觉得挺麻烦。
推车是焊的,上面摆了不少菜,要小心的看着,因此吕振北一开始并没有注意,等吕言拉住了他,他才反应了过来,又惊又喜道:“言子啊,回来咋不说一声哎,我也好去接你”。
但纵使如此,到了家时,也用了一个多小时。
“爸”
吕振北点了根烟,呵呵笑道:“成,正好家里还有半瓶酒,咱爷俩今天晚上喝点”。
吕振北身材一米七左右,身上穿着油腻腻的灰色衣,国字脸,高鼻梁,皮肤微黑,典型的西北男人。
张桂琴拍了拍他的手,道:“不急,我先给你下点面”。
“赶紧屋里坐,还没吃饭吧,想吃什么,我这就给你做去”?张桂琴将菜放下,仔细将儿子上下打量个遍,才道。
吕言正要和几个街坊打招呼,正巧,一转眼看到老爸弯着腰从巷子口推着烧烤摊出门,往巷子口推过来,看样子是准备出摊。
“咋回来也不打个电话”?进了门,吕振北才道,他家是巷子第二户,没多远。
吕振北将他的包放在茶几上,道:“嗯,开学几天了,对了,咋现在才回来”?
“看着眼熟,可能来走亲戚的吧”
他的家在榆中县,虽说也属于兰州市,但算不上市区,父母都没什么工作,除了种地,平时摆摊卖烧烤。
“年前接了一部戏,一直在忙,前两天才拍完”?
吕振北不懂这些,但并不妨碍他对儿子的关心:“工作还顺心不,准备在家呆多长时间”?
吕言想了想,道:“一个周左右吧”,他回来的路上已经想好了,以后不让父亲再出去摆摊了,二老供养他上学已经不容易,如今更是一大把年纪,身子骨不如以前了,不能再像以前那么每天起早贪黑了。
还有房子,堂屋还好一点,东西屋都是泥坯房,这边常地震,虽然级别不高,但好一点条件总是没错的,再加上妹妹上学,都是钱的地方,他不能闲下来。
“恁急,不在家多住几天”?正巧张桂琴进屋,听儿子说只在家里呆一个周,停下了脚步问道。
“我又接了一个戏,过几天就要开拍了”吕言随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