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出乎意料之外的事,自个儿的儿子,是没有她这个做人母亲的还要清楚了,小米粒根本就不是那种会对人动粗的小孩子啊!“这次的事与你有关。”
如果有,他愿意用自己的余生来爱她。
楚繁垂下眼帘,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
容浅收回了手,她的面靥上满带着认真。
楚繁就是这样,虽然有时候很多话都不曾说出来,但那是因为他已经习惯将所有的事情都深埋在自己的心底,不告诉任何人。关于这一点,到底,还是跟楚奚有些相似的。
就连在旁边默不吭声的容浅也难免吃惊,就更别说是当事人了。
她在玄关换好了拖鞋,走进客厅的时候,大家都在。
回到御庭,已然九点多。
“不可能!小米粒绝对不会打人!”
容浅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边,到底,还是忍住了追出去的冲动。
“你……你是说……”
楚奚翻了个白眼,这像什么话?听上去好像他跟小米粒是一样爱闹的小孩子?
“说吧!你和小米粒是不是又趁我不在打架了?”
他和她,是青梅竹马,是对彼此再熟悉不过的人了。
关于这一点,她到底还是忽略了。
她说完,便转身跑了出去。
她顿住了脚步,回过头看他。
她微微抬起头,望着他的脸。
“因为他当着班上的人说,等他长大以后要娶自己的妈妈为妻,班上的人笑话他,他生气,就推了那个同学一把。”
楚奚摸了摸自个儿的鼻子,这件事还真不好说。
他俯下身,在她的额头上烙下一吻。
她值得一个比他还要好的男人陪伴身侧,他给不了她想要的未来,也给不了她所谓的幸福。
她捂住了嘴,是怎么都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什么叫我又欺负他了?先声明,从来都是他挑衅我,我可一次都没有欺负过他。”
有些事情,楚繁是直到现在都没有办法放下的。
“你这又是何必呢?你把她赶走了,你就会高兴了吗?”
她的话,震住了他的心。
她叹了一口气,她认识楚繁也已经不是一年两年的事了,他的性子,难道她还不了解么?
听见他的话,高菱的身子蓦地一僵,她强忍着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不敢置信地望着他。
他抬眸,那双眼里有着显而易见的无助。
容浅一愣,随后蹙起了柳眉。
她的快乐,是建立在有楚繁在的情况下。
他说了那么多,说得那么狠,为的,不过是把高菱从他身边赶走罢了。
“昨天是他的忌日吧?”
他这样的人,坏事做尽,本该就有一个坏下场才对的。
他阖了阖眼,已经几年了,从她怀孕之初,到现在哓哓出生,他已经不下几百次开口对她说过要她放弃他,可是,她就是说什么都不肯放弃,宁可跟家里人断绝关系,也要坚定地等他出去。
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便回了话。
他会说出这番决裂的话,是谁都想不到的。
“我?!”
他还是头一回因为这种投诉而被叫过去,想想刚接到电话时,就连他也是她现在的这个反应。
男人的嘴角再度抽搐了一下,尽量地让自己不去在意她话里的意思。
“这次真的跟我无关。”
她走出了监牢,果不其然,看见高菱就站在车旁,低声地抽泣。
楚繁都一一作答了,呆了好一会儿后,她与高菱准备离开,没想,他却望向了高菱。
听到幼儿园这几个字,他脸上明显闪过了一丝挣扎。
“对不起,让你看到丢脸的一面了。”
“既然到了现在这地步,我也不妨跟你直说。当初,我就是有意要利用你的,因为我知道二哥他们在怀疑我,我就企图拿你来瞒过他们,我对你从来都没有过一丁点的爱意,我也不需要你等我!你最好给我滚得远远的,我以后都不想见到你!”
重要的,不是那个人有多好,而是那个人究竟是不是自己想要的人。
她可能这么做太傻了,但是,她只是顺从自己的心。
说着,她就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拉开门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那么你呢?你……还恨我吗?”
容浅将他的痛苦尽数看在眼里,她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
“本来小米粒不想让我说的,他怕你知道了会骂他。可是我想了想,还是有必要跟你说一声。”
例如,楚维的死,又如,楚师源于他而言的真正身份。
她爱楚繁,因此,就算楚繁是一个坏事做尽的人,仍是她这辈子最爱的人。
容浅愣了好半晌,才消化掉他话中的意思。
容浅吃了一惊,怎么好端端的就把她给扯上了?她记得她可没对小米粒做些什么啊?
或许,这种事任何都接受不了的吧?
楚繁抿起了唇,脸上没有半点的表情。
但是,容浅是明白的,她明白高菱的心,明白高菱为什么要这么执意要等楚繁出来。就算楚繁要坐上大半辈子,出来时已经头发苍苍了,她想,高菱也一样不会有丝毫的后悔。
“今天下午的时候,幼儿园的老师给我打电话让我过去一趟,说是小米粒打了同班的同学。”
他将遥控器丢开,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走到她的身边。
小豆芽被容蔻北抱在怀里嬉戏,小儿子正处于长牙的阶段,是见什么就咬什么,容蔻北实在没了办法,便让人去买些小孩子磨牙的蔬菜棒给他拿着,总比到处拿一些玩具之类的东西往嘴里塞要好得多。
“走吧!反正现在还早,我们先去吃饭,待会儿我再送你回去。”
他唯有从她怀里挣扎着下地。
容浅不疑有他,与他一起走上了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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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认命了。
闻言,楚繁禁不住一笑。
他早该知道,他能瞒得过所有人,却始终都瞒不过她。
容浅开车送她回去,还在她家里逗留了片刻,与哓哓玩闹了一会儿,确定高菱没什么事了才放心离开。
容浅眉目微弯,随后便站起身来。
她的心自从装下了一个他,就再也没有办法装下其他的男人了。
许是她太过吃惊,楚奚伸手将她扯进了自己的怀里。
容浅叹了一声,他和她,都各自有放不下的东西,只是,有时候楚繁的性子是比她还要倔,因此,在放与不放的这件事情上,他背负着的是更大的枷锁。
特别,一起长大的楚维还在那一场意外中离开人世。
楚繁那放在桌子上的手慢慢地攥成了拳头,这还是自楚维去世以后,他头一回说起楚维。
当然,临走前还特定叮嘱高菱,若是有什么事可以打电话给她。
“最近还好吗?没有人欺负你吧?”
毕竟,有高菱在场,她也不好再提起那些事,便简单地问了一些关于他在牢里的生活。
“女人有时候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固执,她会用一辈子的时间证明给你看,她愿意等你,愿意将青春耗在你的身上,愿意忍受所有你给予的伤害与寂寞。”
可是,她这个做人家母亲的,跟那些与小米粒同年纪的小朋友是不一样的。
“妈妈,我能不能不去幼儿园啊?”
“不提小米粒了,你今天跟高菱去看了楚繁吧?楚繁现在怎么样了?他过的还好吧?”
她轻声地“恩”了一句。
“楚繁也是为了让高菱的生活好过一些,才处处给高菱脸色看,但是,我想他终究会想明白的。不过,我今日看他好像瘦了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里面过得不太好。”
楚奚叹了一口气。
“能为他做的我都已经做了,接下来也就只能看他自己了。很多坎,他自己不跨过去是没有人能帮得到他的……”
她明白他的意思,便也不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