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任凭她在门口怎么呼喊,都始终没有丝毫的用处,实在没了办法,她唯有翻开联络用的本子,拨通了楚维的号码。他张了张嘴,却发现此刻说些什么都是多余,唯有继续这么抱着她。
阳光铺天盖地地从落地窗外照射了进来,洒了满满的一地,容蔻北看着那遍地的阳光,面色坚定。
自己的女儿,他到底还是有几分了解的,他叹了一声,在门板上敲了敲。
但他实在放心不下,唯有一路跟着她一起走向御庭。
警察还说了很多,但她却是连一句都听不懂。
旁边,楚维见到此情此景,识趣地转身下楼。
月嫂抱着小米粒上楼,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企图让容浅开门了,但不管是她还是小米粒,主卧的门始终没有开启。
楚维刚想说些什么,就见她头也不回地转身跑了出去,他愣了愣,回过神来后立即追了上去。
还有小米粒,现在还这么小,已经没了爸爸了,要是连妈妈也……她实在无法想象那个结果。
她侧躺在那里,蜷缩起身子把脸埋在了枕头里,几个钟头过去了,仍是一动不动。
她甚至把黄疸水都吐出来了,仍然在不停地干呕着。
容蔻北自是从楚维的口中听说了楚奚的事,他让楚维将自己推到主卧的门口,发现门把是上锁的,不禁蹙起了眉头。
他想也没想就将她拥进怀里,声音沙哑。
就如同警察所说的那般,这具尸体从表面上是根本就认不出来,但不得不说,身形与身高之类的,与楚奚有极高的相似度。
容蔻北摇了摇头,让月嫂把东西都撤掉。
月嫂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会儿楚奚出事了,要是连容浅也在这个节骨眼垮了,那这个家铁定毁了。
容蔻北又叹了一声,朝她伸出了手。
“我要回家。”
楚维过来御庭时,还把容蔻北也带来了。
“浅浅,是我,快开门。”
楚维见她许久都没有反应,便稍稍松开了她。
她如言走了过去,那双眼睛已然失去了以往的光彩。
直至跑出了医院,手腕才被紧随而上的楚维给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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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好一会儿,那扇紧闭的房门才终于有了开启的趋势。
月嫂将小米粒交给了她,她将孩子紧紧地抱在怀里,一声不吭地坐在沙发上。
他知道,只要有容蔻北在,容浅一定能坚强下去的。
容浅的脸出现在门的另一边,不过是过了三天,她整个人便瘦了一大圈,看上去似乎只要一阵风就能把她给吹走似的。
楚奚出事的事,没消一会儿便传遍了整个双城,自然,月嫂他们也是知道的。
他重新把白布盖上,走回容浅的身边,她抬起头看着他,他沉默不语的模样恰恰证实了她的心中所想。
“浅浅……”
容浅已经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三天了。
容浅已然换了一身衣服,应是简单地洗漱过了,虽然面靥仍带几分憔悴,但也不至于像刚才那样。
月嫂把饭菜准备好了便过来让容浅去吃一些,因为她这三天也没有东西下过肚,月嫂也不敢做得太油腻,便只是简单地做了一些清粥小菜让她稍微吃一点。
如今,小米粒是她唯一活下去的支撑了。
他的心不由得一紧,看样子,应该是楚奚了。
楚维瞥了她一眼,走上前将盖着的白布掀开。
“你不用担心,浅浅她会好起来的……她是我的女儿,没人比我更了解她了。或者她现在觉得难受,但只要给她一段时间,她能熬过来的。”
他是真的这么相信着。
楚维缄默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缓步地做上楼,推开主卧的门,看着那床上隆起的一团。
容浅睡得正沉,全身都缩在了一起,头发散落在枕头边,再近看些,竟然发现她的脸上隐隐有着泪痕。
他就在床边坐下,好几次都想伸出手去帮她抚去眼角的泪,但到底,手伸至了半途,还是重新缩了回来。
心里有一个想法在逐渐变得明确,他抿紧了唇,停留在她脸上的视线久久没有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