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她很早就起来了,换了身衣服下楼,随后,她便坐在饭桌前,打开了今天的晨报。明明那天早上的时候还好好的,谁都没料到,下午就出了这种事情。
小米粒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她,容浅宠溺地一笑,顺势在他的脸上亲吻了一下。
但是,他的那双眼睛,仍然是浓黑如墨,就好像不论他经受过什么,都无法让他蹙下眉头。
思念,早在一瞬间蔓延开来,传遍了四肢百骇。
月嫂忍不住捂着嘴偷笑了起来。
在他的后头,跟着两个警察模样的人,乍看之下,他显得是消瘦了不少,衣服脏污不已的,就连头发也是略带凌乱。
月嫂的脸上满是惊喜,容浅不过是离开了几天时间,但却觉得她不在的这日子,是尤为的难过。
男人缓步地走了进来。
她只能暂时忍了下来,吩咐月嫂把小米粒照顾好,自己便上了楼。
进入了警察局后,由于是事先上头打过电话通知,因此,那些警察并没有过多为难他们。
她猛地抬起头,当目光接触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时,眼眶不自觉地一红。
“太太,你终于回来了!”
随后,她才抬起头望向了月嫂。
容浅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她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懦弱的自己了,她不需要活在楚奚的保护之下,她也可以保护楚奚,保护他们的家。
她犹豫了许久,好几次都想给楚维打一通电话,到到底还是没有拨出。
只是,那些所谓的“证据”,却通通都指向了楚奚。
铁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月嫂才会这样不知如何开口,但想了想,她离开前可是千交代万交代过任子亦,说是她不在双城的这段时间若是发生了什么事必定要告诉她,而在多次的通话中,任子亦也并没有提及什么。
她早就与傅臻约好在警察局外面碰面,她到达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在了。
傅臻又跟她说了些什么,容浅这才推开车门下车。
离开了几天,小米粒未曾与她生疏,反倒是更热络了几分,她伸出手摸了摸儿子粉嫩的脸,那表情不由得柔和了起来。
幸好,并没有像楚奚那样关进了看守所。
虽说把楚奚救出来很重要,但保住soho,也是极为重要的。
月嫂缓缓地道来,她在旁听着,心是猛地沉进了谷底。
她方才进来时就觉得奇怪,明明她当日离开时,外头是堆满了记者,还是有任子亦在,她才得以安全到达机场。
好不容易,回来了。
她将小米粒交给了旁边的佣人,面露认真地看着月嫂,语气难得严肃了下来。
拿出钥匙开门,月嫂早就听闻她今个儿要回来,抱着小米粒候在那等待着了。
容浅的眉头蹙得死紧,见她这般吞吞吐吐,心底突然萌生了一个不好的念头。
容浅笑了笑,从她的怀里接过了儿子。
月嫂应了声,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问了出口。
容浅知道,他所说的并不假。
天邦之前就惹上了是非,逃税漏税并不是什么小事情,就在这几天,天邦被勒令停业,公司出现的漏洞也无法立即补全,而楚维也因为这些事而被禁止出入境,甚至几度被带到警察局问话。
待走到门口,她回过头去看,载着傅臻的车子渐渐驶远,待消失在拐弯处了,她收回了目光。
她立即站起身来,由于动作过猛,椅子发出了不小的声音。
容浅是再也止不住眼泪,顾不得什么,直接就朝他冲了过去。
其实,这是她跟傅臻早就商量好的。
这一宿,她睡得并不是很好。
于是,她便点了点头。
她扑进了他的怀里,楚奚往后跄踉了一步,垂眸看着她的眼神满带温柔。
“浅浅,我好想你。”
他的声音过分的沙哑,但听在她的耳里,却让她的心为之一颤。
她的眼泪犹如掉了线的珠子一样不住地往下淌,就连话也说得断断续续的。
“楚奚,楚奚……”
她一再地喊着他的名字,小手紧紧地攥住他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