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我今晚,留下
柳哲翰一直陪着她,直到快要十二点了,才终于离开。
把他送走后,屋子里就瞬间安静了下来。
容浅环视了一周,这屋子不算太大,虽说有几个房间,但装潢还是挺温馨的。
这里,暂时就是她的家里。
她知道,自己不会长久地住在这里,毕竟,她麻烦到柳哲翰的事情已经够多了,总不能就这么继续麻烦着他。
她终需有一天,得回自己的家。
柳哲翰找来的保姆刚刚就到了,只是打了声招呼,便又离开了。
像这样远远地离开他,呆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相对来说,才是最危险的。
正确内(容在%六九%书'吧读!{
柳哲翰甚至就连小米粒的婴儿床都准备好了,而且还是一些柔软的面料,她刚才尝试性地摸了下,很是舒服。
在坐进车内以后,他才给任子亦发了条信息,说自己要先走了。
“后来,我就是太难过了,才会离开你……我以为,你会追过来的,你会不管你爸怎么反对,也要跟我在一起的。可是,楚奚,那个时候你为什么不追过来?我等了好久好久,你都没有追过来……我……我那几年试图忘记你,可是我发现我根本就忘不了你,所以,我才会回来,想要重新跟你在一起,但是,你竟然结婚了……你竟然跟我以外的女人结婚了……”
他知道,关键就是在于那个帮容浅出逃的人。
他的手里仍然拿着那空杯,淡淡地斜睨了他一眼,也没有说话。
也不知道电话那头柳微澜到底说了些什么,男人的眉头慢慢地蹙起了起来,而后,挂段电话以后,就径自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
她才刚刚逃出来,楚奚肯定是在到处找她的,而冉馨月的墓前,他是必定会想到的,就怕他派了人埋伏在那里,只等她自投罗网。
她想起了什么,仰起头看他。
说着,他就从兜里拿出了一张卡,递到了她的面前。
容浅摇了摇头,挥掉脑子里的画面,俯下身在儿子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而后便走到旁边的大床边,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他浅酌了下酒,任子亦叹了一声。
柳哲翰杵在那,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目光略略有些复杂。
他又怎么可能会不心疼?若他真的不心疼容浅,那么,在他锁住容浅的半个月以来,他就不会连工作都搬回了家。
不得不说,他所说的都是事实。
楚奚开着车,淡淡地斜睨了她一眼,也没有说话。
他将她搀扶进屋,她喝得太醉,走路都是跌跌撞撞的。
如果,现在在他眼前的人是容浅,那该有多好?
“为了嫂子的事?楚奚,在这之间我不是提醒过你了么?你那样继续将嫂子锁在家里,即便是万般地讨好,可在她眼里,也只是等同于你扇了她一巴掌,却又用一颗来企图让她忘记你对她的坏。如果你是真的对她好,你就不会用这种方式待她了,因为,她过得不好,你也会心疼。”
他启动车子,驶了大概十来分钟,到达了另一间酒吧。
可是,什么都没有,空无一室的房间,以及那断裂的链子,活生生地提醒着他,容浅所说的那些,都是哄骗他的话,目的,就是要从他的身边离开。
或许,在别人的眼中,他是变相地想要监视她,但是,他只是想用自己的方式,来陪伴在她的左右。
满满的,多到几近让他疯癫。
“你怎么过来了?这大白天的,你不用上班吗?”
他跟任子亦说了一声,便起身到外面去接电话。
她哭得是连妆都了,根本就不像平常的她。
一个大活人,还有一个只有几个月大的孩子,不可能费了他一个星期了,仍然是找不到的。
她欠柳哲翰太多了。
或许,他真的会。
逛了一圈以后,她正准备回家,没想,刚一转身,就远远地看见了那个男人。
好不容易将她扶进了房间,扶着她让她在床上躺平。没想,她却勾住了他的脖子,说什么都不肯松开。
楚奚拿着酒坐在那里,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她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哆嗦着双唇。
房间里,小米粒睡得正熟,她在床边坐下,看着儿子的睡脸。
晃悠了一圈以后,容浅发现,这小区内是应有尽有,小超市,小店,甚至就连卖衣服的店都有,而且,游乐设施也是齐全的,绿化也是极好,想来,往后她可以带小米粒下楼来转转。而且,她方才也注意到了,小区里的其他住户也特别的友好。
她看着手心里的卡,内心不禁有些挣扎。
任子亦不赞同地摇了摇头。
柳哲翰双手插在裤袋内,含笑着看着她。
当他看见她已经不在了,大概,会大发雷霆吧?
无错版本在读!6=9+书_吧首发本小说。
“习惯就好。”
楚奚是觉得越来越烦躁,这间没有容浅的屋子,给他的感觉是异常的冷清的。
柳微澜说了很多,但一路上,楚奚都没有吭声。
“我能自己赚钱……”
柳微澜的眼睛里溢出了哀求,她死死地勾住他的脖子,不让他起来。
所以,他这一个星期以来,他才会如此盲目地到处去找,唯有去她可能会去的地方,除此之外,他根本就没有其他的办法。
为了离开,她什么事都能做出来,包括,伤害他。
“谢谢你。”
然而,这一个星期以来,容浅就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任凭他怎么找,都始终找不到。
他走到外头,钻进了驾驶座将车子启动。
她这么想着,转身返回屋内。
他也不多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给了他鼓励。
随后,他甩上车门,大步地走了进去。
柳哲翰但笑不语,他又怎能承得起她这一句“谢谢”呢?说到亏欠,他欠她的,可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多。
他刚想拂开他的手,没想,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泪眼模糊中,似乎,就连他的五官轮廓,也逐渐开始看不清了。
“你现在最好是暂时不要离开这小区,我怕你一出去,就会被楚奚给找到了,那么之前的一切,就都前功尽弃了。虽说,你也可以选择通过网络来接工作,但是,你要知道,那样也会暴露你的行踪。我的想法是,你现在最好哪都别去,就好好地在这地方生活,等外头安稳了一下以后,你再考虑将来的事。你现在先用着我的钱,我们是朋友,你也别跟我计较那么多了。”
她又想起了什么,倏然瞪大了眼。
楚奚沉默了良久,才勾动了唇角。
每一次,当他呆在这屋里头,那充斥在脑子里的,都是过往的属于他和她的回忆。
他抹了一把脸,似乎能想到的,也就那么几个人。
“你……你还记得我们当初是怎么认识的吗?在……在你爸公司的宴会上,我对你一见钟情,然后……然后是我主动追的你。当我知道你对我也有意思,我高兴得快要疯掉了……那时候,我还以为我是在做梦……我是真的想要跟你永远在一起,你是我第一个爱上的男人,我想要成为你的妻子……可是,可是你爸不同意,他不喜欢我……那时候,我真的觉得好痛苦,他为什么不喜欢我?我到底哪里不好了?不管是身份还是地位,我都跟你匹配的很啊!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比我更跟你匹配的人了……”
他在他的旁边坐下,普一坐下,就拿起桌子上的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而后仰头而尽。
柳哲翰笑出声来,侧过脸来睨着她。
他看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闪烁不定的,正是柳微澜的号码。
……
恐怕,只要她在这城市多呆一天,楚奚便越有可能找到她吧?最好的办法,似乎是她离开这座城市,带着小米粒到别的地方生活,可这座城市里有太多她放不下的人和事,离开,又谈何容易?
几次下来,他便也打消了从月嫂身上得到讯息的念头。
他看着她的脸,突然,想起了容浅临走前,对他的那种意外温柔。
随即,他才开口。
自容浅离开后,已过一个星期。
另一边,御庭。
“对不起。”
他蹙起了眉头,抬眸望了过去。
她想起了旧时在容家的时光,此刻,她真的很想到母亲墓前去看看,但是,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去。
柳哲翰临走前特地叮嘱她,有什么事要立即给他打电话,他会马上赶过来。
他考虑到其他的问题,因此,那保姆只是每天早上九点过来,然后五点就离开,这样一来,她就能稍微时间自由些。
他也不是恶意,只是在陈诉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