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楚奚,你也像我一样恨着容浅吧?
其实,他不用为了她做到这种地步的,不是么?
他大可对她的事置之不理,也任由容寇北自生自灭,可偏生,对于她的事,他是事无巨细都要插上一脚,有时候,她真的不知道,对他应该抱有感激还是怨怼才好。
她是宁愿他什么都不管,也总好过像现在这样让她尚存一点奢望。
容浅放在身体两边的手慢慢地攥成了拳头。
“这些事,我自己就可以了……”
她知道自己是在逞强,可唯有这样,她才能勉强控制住自己,不让自己继续在楚奚的这深渊里陷下去。
然而,这答案,似乎并不是他所满意的。
“每次只要我想起当年的事,我就特别的难过,你明明知道,我当年到底是抱着什么心情离开双城的。我们那么相爱,结果却全因为她一个人,活活将我们给拆散了。那些年,我独自一个人太难受了,几乎每天晚上都要依赖安眠药才能睡过去,整个人瘦了一圈。我以为我能忘了你,可事实上,我根本忘不了你,而你也忘不了我,不然的话,你又怎么可能到处去找跟我长得相似的人呢?楚奚,你也像我一样恨着容浅吧?恨她当年把我们拆散了吧?如果没有她,我们会很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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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浅自然不想理会这些,从傍晚开始,她就憋了一肚子的气,此时是无处可发。明明被逼的人是她,他却在发什么火?
她呆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就好了。
经过柳微澜那一闹,众人都没了玩闹的心情,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毕竟,像这样丈夫带着另一个女人离开,抛下妻子在这里的情况,并不多见。
楚奚显然也没意料到她会到这里来,那眉头是皱得能夹死几只苍蝇了。
旁边,有人唤了他的名字。
男人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下,不再言语。
“洗手间。”
“回去!”
她哭得就像个泪人一样,说的也全是一些委屈的话,就好像,她当真受了天大的委屈,而这些委屈的施加者,是她容浅。
然而,她出去以后,包厢内的气氛仍然冷得似乎能将人结成冰。
“不管是替爸找疗养院,还是接爸到御庭来跟我们一起生活,这事我会处理好,你别费心。”
楚奚不说话,冷颜看着她。
容浅自然也察觉到了异样,下意识地抬起头望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今年的秋天比以往要暖和很多,导使她都快忘了多穿衣服,只有等到这般夜幕降临了,她才会感觉得到有一些冷意。
她一脸的委屈,就好像很无辜一样。
说着,她嘤嘤地哭了起来。
“应该不会吧?可是如果不是,那当年他们为什么会分开?……”
周遭静得似乎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清楚听见,大家面面相觑,谁都不敢首先说话,就怕会踩到了地雷。
男人的表情有些阴晴不定,他站起身来,半眯着眼看着她。
柳微澜眼眶微红,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和楚奚之间,就只剩下漫无止境的争吵?
周遭的人感觉到了他散发出的怒火,纷纷看了过来,却又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她被怒火烧红了眼,甩开了楚奚的手,满带恨意地看着一直缄默着不说话的容浅。
男人明显蹙起了眉头,他望了她一眼,神色不悦。
她垂下眼帘,独自坐在那一声不吭,其中有好几个女人想过来跟她套套近乎,可她的冷淡态度只让她们自讨没趣,一个钟头下来,她都只是坐在那,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路上,行人很少,就连车辆也很少。
方才在包厢里的一幕幕,她仍然记得很清楚,像这般楚奚丢下她一个人,早就不是第一回了,她也习以为常了,她本以为,自己应该麻木了才对,可原来,心还是会一下一下地抽痛。
任子亦见到她,主动跟她打招呼。
说完,她便抬步走到门口,拉开门走了出去。
可是,这不可能,楚奚到底还是会为她着想,只要有她在的地方,他就绝对不会让柳微澜掺合进来,说白了,就是要面子。
她没能继续说下去,他便攥着她的手往门口走,很显然的,就是要赶她走。
“我怎么了?难道我还不能发泄清楚吗?楚奚,你看看清楚!如果当初不是因为她,我们早就在一起了!至于耽误这么多年吗?至于有了现在这么多事吗?这全都是她的错!容浅就是一个贱人!她从我的身边将你抢走,现在竟然还给我这么多的羞辱!我能不生气么?”
另一边,容浅走到了洗手间,站在盥洗台前,舀了一捧水洗脸。当她抬起头,镜子里的自己,竟带着一丝说不出的狼狈。
她从沙发上站起身来,男人立即便攫住了她的手腕。
很显然,他是约了一大群朋友一起下来玩,她看了看这阵仗,心不甘情不愿地暂时闭上了嘴。
“那柳微澜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莫非,还真是……”
“怎么回事?你惹嫂子生气了?都是夫妻嘛,有什么好吵的?”
他这般强硬的态度让她有些忍受不住,刚想拒绝,没想,包厢门却被人由外往内地推开。
他的声音里,隐隐透着怒意,她当然察觉到,只是,她却选择了视若无睹。
他邀约的人通通已经到了,而侍应也将他们点的东西全部送上来了,按道理说,不该有人进来才对。
她这话,算是直接就把她扯下了水。容浅的目光骤冷,说实在的,每见她一次,她对她的那种厌恶就愈发地多,如果可以,她是连半秒钟都不想见到她。
说着,便委屈地嘟起了嘴。
楚奚坐在那,死死地盯着门口的方向,久久都没有收回来。
只是,还没等她开口,一旁,楚奚便首先说话了。
而她,永远是见不得人的“小三”。
“我喝酒,与你有什么关系了吗?”
容浅走出了夜总会,她并没有在路边随意地招台计程车坐上去,而是选择直接走路回家。
她骂得很难听,声音也拔尖,化着精致妆容的脸慢慢地扭曲得狰狞。
“子亦,你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吗?你和楚奚的关系比较好,应该会知道吧?”
如果她早知道那一些的话,在结婚最初,她就不会那般干脆地应允。她不是一个坏女人,她的幸福不需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她也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嫁给了楚奚。
她也没看他,直接就拿出了手机滑动解锁。
“我只是想你而已,难道我错了吗?楚奚,我……”
她差点就忘了,现在,已经逐渐步入冬天了。
随后,她便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拉开门走了出去。
她盯着那杯牛奶看了好半晌,随后选择无视,拿过了旁边的酒瓶和空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她百无聊赖地翻着手机,耳边,尽是他们的谈笑声,她也无意要融合进去,反正,她与这些人并非同一世界的人,既然如此,又何必费这种力气?
他的声音很冷,就好像是被打断了雅兴一样。
她是真的恨,恨容浅夺走了本该属于她的一切,而如今,竟还堂而皇之地以“楚太太”的身份让她受尽耻辱。
他这么做,无非就是为了容浅。
楚奚自然是看到她的举动的,当她想要喝的时候,他想也没想就用手挡住了。
容浅点了点头,勉强算是应了声,楚奚就坐在她的旁边,他轻弹烟灰,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向上扬起的弧度。
那是她无法接受的事情。
柳微澜自然也听出了这话中对她的不欢迎,但是,她实在没有办法,从别人口中听说他与那女人到这边玩的消息,她是半点都按耐不住。她怕,她怕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会被动摇,到了最后,她得面临失去他的可能。
如此一想,她就觉得怒不可遏,凭什么她得处初忌讳着她?处处避让着她?虽然,容浅是嫁给了楚奚,但容浅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三者啊!其他人对她不理解也就算了,为什么楚奚还要这样对她?
上一次满月宴的羞辱,她仍然记得一清二楚,若不是她和她的那个朋友,她至于落得那般狼狈的下场么?好几天下来,那些记者轮番埋伏她,几乎所有认识她的人都对她敬而远之,甚至她还遭到了父亲的谩骂,就连哥哥柳哲翰也不愿意帮助她。
他的手里拿着烟,白色的烟雾袅袅地升起,有些遮住了他的轮廓。
“我便秘,成么?”
她的眉头紧皱,看着那个站在门口的女人,没有吭声。
柳微澜咬紧了下唇,是怎么都没想到,他会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让她没面子。
……
“这话你去对她说,别跟我说。”
“你说够了没有?!”
“我不是让你别喝酒吗?!”
看得出来,柳微澜很恨她,因为,当初确实是因为楚师源偏爱于她的原因,才会硬生生地拆散了当年的楚奚和她。
简短的两个字,就已经表达出了他此刻的怒气,柳微澜身形一颤,望着容浅的目光,变得毒辣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