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因为我爱你,便也把伤害的权利交予你(精,精彩)
楚奚的身上依然是那件黑色的衬衣,乍看之下,似乎与早上没有任何的差别。
但是,她却怎么都忘不了早上他是怎么对待她的。
容浅仅仅只是看了一眼,便重新垂下了眼眸,也不吭声。
病房内,安静得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清楚听见。
他抬起步伐,走了过去,看见儿子在床上睡得正熟,他便也不自觉地放轻了声音。
“小米粒的情况怎么样?”
她也不回答他,只是帮儿子掖了掖被角,不让他着凉。
可偏偏,他犹如以往一样说出那种任何人都不会动摇到她位置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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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内,指甲深深地陷在血肉里,痛,而不自知。
他笑出声来,深邃的双眸没有一丝的温度。
“你要去哪里?”
“是啊,我就是这么卑鄙,而你,也只有这么一个选择!留在我的身边,继续当你的楚太太,你的位置不会被任何人动摇,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出现什么人。”
他永远都不会知道,那一刻,他把她丢下,她到底是怎样的绝望。
他的手僵在了半空之中,最后,就只能无力地收回来。
陌宛过来的时候,就见到容浅坐在床沿看着小米粒的睡脸,她打了一声招呼,赫然发现容浅的脸色很差,就好像是一整夜都没有睡过一样。
而他,不愿意失去那些好不容易得到手的股份。
有多卑微,可想而知。
楚奚的脸色铁青。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可是现在,她还能抱有这样的想法吗?
她的眼眸里满是不敢置信,一瞬间,他的模样在她的瞳孔内,似乎慢慢地化成了一团,让她看不清。
他又怎么可能会知道?她从未存在过他的心里,他的心里,已经满满地只存在着一个柳微澜,又怎么可能顾及得了她?
他能对这种左右逢缘的事情习以为常,并不代表,她亦是。
他不是最爱柳微澜了?
诚如他所说的那般,就算她想跟他争夺小米粒的抚养权,无论多少次,结果都是一样的,这就是社会的残酷。
“楚奚,你卑鄙!”
偏偏,他的力度又是她无法挣脱的,她没有办法,唯有狠下心来,趁机用力一咬。
“容浅,楚家和容家,到底哪一边对孩子以后的成长有利,关于这一点,应该无须我来提醒你了吧?就算你我站在了法庭上,我相信,法官也会把小米粒判给我的。我们又何必闹到那种地步?所以,你无须去想到底要怎样跟我争夺小米粒的抚养权,就算你是他的亲生母亲,就算你有哺乳期握在手,只要我暗中跟人打声招呼,结果都是可想而知的。”
这是她和楚奚的孩子,他的身上,流着她和楚奚共同的血液。
“老婆?”
他看着她站起身来,毫不犹豫地从他的身边擦肩而过,有那么的一瞬间,他的心感觉莫名慌乱,总有一种……她快要离开他的错觉。
她将早餐摆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抬起头看她。
“我说,我和你没什么……”
“有意思,起码,我能把你留住,只要能把你留住,不管是什么事,我都做得出来。”
他说完这话,便转过了身,走向了门口。
只要想到他碰过她以外的女人,如今,又用那双肮脏的手来碰她,她就觉得无法接受。
他的态度已经有了软化的趋势,然而,容浅却告诉自己,这一次,绝对不能心软,绝对不能妥协。
“你这样,有意思么?”
柳微澜回来了,那曾是占据过他所有注意力的女人,从她一踏上双城开始,她与柳微澜之间的这场战局,就注定只能是她输了。
“柳微澜在我的心里地位不会动摇,而你,在我身边的地位不会动摇。”
“你不回公司去帮景卿的忙吗?”
这,就是他给出的答案。
她目光灼灼地看着他,那双眼里,尽是疏远。
这到底算是什么?
她的胸口,因为愤怒而起伏不断。
有钱人跺一跺地,这个世界能被震住,然,穷人们跺一跺地,不过是踩死了蚂蚁的事。
她觉得有些对不住好友,明明,是自己的事情,却要连累她连班都不上了,而留在医院里陪着她。
这算什么?擅自的互利达成么?还是说,他以她父亲的安危来让她继续留在他的身边?
她受够了他一次又一次的丢弃,她是个人,每一次抱着希望迎接绝望的那种痛苦,她已经不想再经历了。
她听到这两个字,嘴角勾起了一抹讽刺的弧度。
这个想法普一出来,她就突然想到,大概,他不离婚的原因是因为楚师源吧?毕竟,他和她的婚姻,是由楚师源的一份股份转让有关。若是他跟她离婚了,指不定,楚师源会收回那原本赠与他的股份。
小米粒哭闹了好一阵子,她又哄又抱的,而后才慢慢地重新睡了过去。
他看着她忍耐的模样,嘴角勾起了一笑。
而后,她才终于知道,昨天晚上楚奚说的果然是真的,他已经帮她安排好了一切,甚至给仍在昏迷中的容寇北配了看护与几个主诊医生,给予最好的治疗最好的对待,而所有的费用,包括小米粒的住院费,都是直接从他那里扣划。
容浅抹了一把脸,在心里不住地问着自己,是真的想要离开楚奚吗?
她唯一能想到的原因,便只有这个了。
到了后来,她就连吃饭都顾不上了,最后,还是陌宛这小妮子到医院外去买了食物,强行押着她逼她一定要吃下去。
楚奚想要去再一次抓住她,可是,她却避开了。
可是,若要她离开楚奚,却又犹如在她的身上强行割下一块心头肉一样的痛。
见她这么说,容浅自然也就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了。
在病房前呆了一会儿,她便主动去找相关的主治医师。
他能留在她的身边,但是,他的心里永远都存在着一个柳微澜。
那眉头,乍看之下有点像楚奚,还有那鼻子,也是。
她看着儿子哭得微红的小脸,现在,他的模样已经逐渐开始长开了,已经隐约能够从他的脸上找到属于她和楚奚的痕迹了。
楚奚没有立即回答。
他直勾勾地盯着她,那双眼里,快速地闪过了什么,快得让人根本无法捕捉得到。
她的手搁在他的胸前,使劲地想要把他给推开,可是,他却死死地将她锁在自己的怀抱里,那双手箍住了她的细腰,不让她有退缩的余地。
容浅应了声,为了不让她担心,勉强吃了一点。
他一顿,声音较为刚才更低沉了些。
“容浅,你到底还想要我怎么样?!”
他沉默不语,她阖了阖眼,掩饰眼底的那抹失落。
她放在身体两侧的手悄然地攥成了拳头。
翌日。
在拉开门走出去之前,他回过头来瞥了她一眼。
“老婆的定义是什么?我现在真的看不清了。”
等到门合上,隔绝掉他的身影,容浅终于忍受不住,整个身子软瘫在地上。
她昨天根本就没怎么阖过眼,满脑子都是挥之不去的事情,一整天下来,她来来回回地在楼层间走动,既要照料着小米粒,又是放心不下容寇北。
“你就要这么跟我闹脾气么?”
她连忙跌跌撞撞地坐到床边,把孩子给抱起。
男人的下巴曲线紧绷,紧紧地瞅着她。
再细看,她方才为了挣脱什么都顾不得,而他的唇,竟泛现了一点血丝。
闻言,陌宛瞪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