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正阳不妥协,依旧想带宁稼孟一起走。“卧槽,着火了?”罗东生惊叫,回眸看向言泽舟,他的脸黑过这黑烟。
忽然,他的胳膊紧了紧。
“好!”
言泽舟大吼着提醒,弓腰护住了可安。
可安见他开口,顿时松了一口气。
“言检!你想干什么?”
正阳的声音在这密闭的空间里显得有些模糊。
“言检!”
言泽舟抱着可安,往回退,火龙缠绕着他们,他们的身子很烫,像是随时都会自燃。
“那还问!”
“言泽舟。”可安叫了一声,甚至不敢乱动也不敢去推他。
罗东生虽然疑惑,但还是乖乖照做。
正阳说完,爬起来往门口冲。
车子刚驶近宁宅,就看到了浓浓的黑烟直冲天际。
言泽舟想起昨天晚上,可安被噩梦惊醒时的迷惘无助,他忽然后悔,为什么早上出门的时候没有带上她一起。
言泽舟话音刚落,就抱紧了可安,纵身一跃。
房顶的吊灯忽而松动。
“如果我们死在这里怎么办?”
正阳点点头,爬过去想把宁稼孟扶起来。
“言检。”东生跑过来,他身后跟着徐宫尧。
这火势沾了酒精,来得又猛又急。加之书房里多为易燃的书籍,他们根本无处可逃。
“宁家管家给我打电话,说宁宅起火了。可安和正阳都在房子里还没有出来。我现在马上过去……”
“臭小子,你给我滚出去!”宁稼孟大喝一声。
“往窗口走。”正阳伸手过来,握住可安的胳膊。
言泽舟不语,专注地看着路况,脚下的油门一直在加重。
医生把罗东生和徐宫尧拨开了。
“吱嘎!”
“……”
能让言泽舟一次次失控,一次次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从来只有一个宁可安。
“爸,我们出去再说好不好?”正阳放软了语调,近乎恳求。
吊灯砸中了宁稼孟的头和身子,狠狠的,一下毙命。
言泽舟的车技比罗东生好,车子在风中奔驰,又疾又稳。看着两边极速倒退的景物,罗东生有些兴奋。
正阳满脸都是泪,他咬了咬牙,终于放下了宁稼孟。
天色又暗下来了,风很大。
“出来的时候被砸到肩膀,送医院了。”徐宫尧指了指这消防气垫:“不过,是他交代你们会从窗口跳出来的。”
可安又差点透不上气。
“嘭!”
“都冷静!先出去!”
可安也觉得快要透不过气来。
可安这才看到,她和言泽舟是躺在消防气垫上。
正阳刚出去,房梁落下来,挡住了门。
“我不会走的!如果你执意要拉上可安和你陪葬,那我就为她陪葬!”
前方是火海,可他,头也没回。
言泽舟的目光锁住那滚滚火舌,声音被风吹散:“她在里面。”
“门被堵了!”
可安趴在地上,眼前火光扑朔,浓烟刺鼻。
“不用和我交代!”
“你为什么要进来?”
言泽舟从始至终都紧紧地护着她,她毫发无损,但他却一动不动的。
言泽舟的胳膊上都是伤,可安吸了很多烟,静下来就开始咳嗽。
正阳乘胜追击:“你仔细想想,你其实并没有讨厌二叔讨厌到这个地步对不对?你其实不过只是被短暂的愤恨迷了心窍而已对不对!”
“言泽舟!”她泪眼朦胧,什么都看不见,只看到他紧闭的眼:“你别开玩笑,别吓我!”
“你走!”宁稼孟甩开他。
言泽舟勾唇笑了。
正阳一阵猛烈的咳嗽,几乎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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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愿意照顾我一辈子?”
“我开什么玩笑了?怎么吓你了?”
“东生。停车!”言泽舟说。
“啊?”
“我说了不走就是不走!”
是宁稼孟拖住了她,那双桎梏着她脚踝的手,是决心拖着她一起下地狱的。
罗东生怒:“就算她在里面你也不能进去送命啊!再等等,消防队员一定马上就来了!”
他们三个的力气都所剩无几,再这么耗下去,一个都走不出去。
电话“嘟”的一声断掉,徐宫尧的声音在耳边消弭。
他有力的胳膊穿过可安的身子,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来来来,都别挡着了,让开,伤者要送医院。”
言泽舟抱起可安,落下了两三步。
爸!你放开她,咳咳咳……”
“姑娘,你瞅瞅,这是消防气垫,摔下来也死不了残不了的。”医生提醒可安。
言泽舟用肘狠狠的撞了一下玻璃。
?
宁稼孟沉默。
“我们从窗口走。”
“嗯?”可安撇头看他。
罗东生的眼眶不争气地红了。
“当心!”
新鲜的空气扑鼻而来,可安觉得自己好像飞上了云端,只有身边这个男人的怀抱是真实的。
罗东生意识到了什么,跌跌撞撞地跑下去一把攥住了他。
医护人员跑过来。
“正阳呢?”言泽舟问。
“嫁给我好不好?”他冷不丁地说。
可安一怔。
“干嘛突然要娶我?”
“娶你为妻,从今以后,名正言顺地护你。”他的声音穿过呼啸的警笛,稳稳地传进她的耳朵。
可安眼眶一热。
“躺在担架上求婚,亏你想得出来,我就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但是,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