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来全摇摇头。“宁稼孟的对面。”
“不要。”
可安见他这般反应,心知不能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可她仍有疑虑。
那么,接下来的战争,无论胜负,她都不会再害怕了。
崔来全目视前方,目光安静。
“我没什么本事,能娶到你妈妈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能有一个像你这样优秀的儿子更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我总想把我自己最好的都给你们,可转头却发现,我也没有什么好东西。”
可安红着脸只顾喘气。
ct室辐射很大,一般除了需要做检查的病人,没有人会主动去那个地方。
“嘴真甜。”
可安恍然,原来他当时早有交代,难怪搬得那理直气壮。
下了车,言伊桥拿着旅行攻略朝可安问东问西的。
言泽舟点点头,跟着一起坐下。
言泽舟不语,此时的他也是万般心绪涌上心头,很难受。
“哎哟,痛。”她抬手捂着额头,瞪他。
言泽舟的指腹摩挲着可安的唇角:“而且,我不想招人闲言碎语。”
“你搬进来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招人闲言碎语。”可安提醒。
宁稼孟的对面,那里原来是宁容成的办公室。
是那天之后,言泽舟才改叫了他爸爸。
言泽舟笑了:“我搬进来只是因为我的办公室还没有收拾好。寄人篱下几天,有什么值得流言蜚语的?我要是这么赖着不走,那才居心叵测是不是?”
言伊桥和崔来全的旅行计划已经开始了。他们的第一站就是法国巴黎,那是言伊桥最爱的城市。
没有了最后一面的由头,傅殷也不知道该以什么方式出现在言泽舟的生命里,更不知道该怎么去靠近他,于是,就有了后面设计好的那场“相救”……
“我和你妈不在家,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可别瘦了,回来你妈该心疼。”崔来全笑着,看得出来,他也很轻松。
候机室里人来人往,他们两个人手挨着手,仿佛在这喧闹之外。
可安还若有所思,他直接抬手往她额角落了一个毛栗。
“泽舟啊,有件事情,你妈说我得和你坦白一下,我觉得也有必要。”崔来全忽而开口。
“关于你亲生父亲……”崔来全轻沉一口气,“其实当年,是我去找他的。”
“你妈嫁给我的时候,你六岁了,那时候的你,已经足够懂事,足够明白亲生父亲和继父的不同。我知道,尽管你愿意改口叫我爸爸,但其实你的心里,还是很期待和你亲生父亲相见的。”
言泽舟怔住。
“所以你找到他了?”
去机场的一路,言伊桥都兴奋得像个孩子似的,崔来全在一旁温柔地看着她。
可安顿了一下。
“爸爸……”
“小子,就知道安慰我。”崔来全笑了一下,嘴角却是沉沉的,“当年,你在洛疆出事的时候,你妈彻底崩溃一病不起,我也感觉好像全世界都塌了一样。你的病危通知下了一遍又一遍,医生让我做最坏的打算……我怎么舍得为你做最坏的打算。”
可安坐下,喝了口水,转脸见他斜坐在桌面上,看着她。
“傻小子,谢什么,你不怪我,我都已经很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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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当年,崔来全眼里的泪一点点流出来,他抬手用指腹去抹,却是越抹越多。
这是一个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都不会吱声的男人,但是,他却容不得他有一点点被人欺负。
“那现在呢?追到了就撒手不理了是不是?”
可那时候,言泽舟早已过了危险期。
她笑了。
“舍不得了?”
他对她勾勾手指:“要不要尝尝?”
这么多年,向来如此。
“舍不得什么呀,眼不见为净。”她撇撇嘴,可又不甘愿:“你这样折腾有意思吗?早知道这么快就搬出去,你当初就不该搬进来。”
“我知道了。”
“走,我们去找找你妈她们。”崔来全站起来。
言泽舟忽而握住了他的手。
“爸爸。”
“嗯?”
“你永远都是我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