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爱肆意恨也肆意的龚姐。跑鞋的主人站到她的身边,也像模像样地跟着弯下腰来。
这精神悦耳的招呼声听起来格外熟悉。
“宁总是在干什么,我就是在干什么。”他的笑容和着光。
“徐宫尧,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她提高了声调。
可安摇摇头:“不累,只是忽然觉得没意思。”
“她怎么这样想不开?她怎么这么傻?”她喃喃着,脑海里不停地闪过言泽舟飞跑出去时那急迫的样子。
可安抿抿唇,郑重其事地朝他伸出手:“那以后就多多指教了。”
“那店早关了。”
不能好好说,不如不说。
“我开玩笑的。”他转了转脖子,在一片晨光里舒展了一下胳膊:“其实介绍你来之前,我早就已经在这里买了房子。”
一直低着头的可安瞬时抬眸看他。
原来,事关人命。
“本来不怎么满意,发现有这么帅的邻居之后,就比较满意了。”
“昨晚山里风大雨大,言检为了救人,这来来回回地一通折腾,自己也倒了。”徐宫尧顿了一下。
“其实我迷路了。”可安坦白:“如果没有遇到你,我可能要报警出去了。”
“你不是住在市区吗?上这里来晨跑?那也绕的太远了吧?”可安惊讶。
竟然是徐宫尧。
“嗯?”
徐宫尧愣了一下,几乎被她唬住,但转瞬,又笑了。
天一亮,可安就起了。
“还能为什么,多半是为情所困。我还真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痴情的女人。”
可安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可心头的酸涩涌上来,竟让她觉得透不过气。
当时,她还在想,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他这般神态。
?
可安拍了他一下,他才站起来。
“这里环境好,是诚意推荐。”
“你给我搬家的时候怎么没说起呢?”
还是头一次在这样的角度看到徐宫尧的脸,好看的人,果然什么角度遇见都是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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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所幸,初晨的公园景致好,她也不着急,就站在湖边,一边下腰,一边看着水面上倒映的光影和漂浮的落叶,想象着昨夜是怎样一番风雨。
“我搬家了。”
徐宫尧以为,她至少会担心,没想到她会是刺猬一样的反应。
难得见到徐宫尧穿运动装,他这样的打扮,可不比他穿正装逊色,看起来反而更年轻醒目。
该进时进,该退时退,该沉默时沉默,徐宫尧真是个不可多得的高情商男人。
也许她就应该坚持当初不去惹爱生非的决定,心无旁骛地去专注她的事业,也好过这会儿伤神又伤情。
洗完澡出来,外面已经下起了雨。秋雨绵绵,心是越发觉得清冷。
徐宫尧看着她黑漆漆的眸子,顿时明白了什么。她的房子,谁有钥匙,他是知道的。
“累了吗?”徐宫尧也停下来。
“换灯泡通水管修电表等等。”
下了一夜雨,地面湿漉漉的,但空气特别清新。
“是啊,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受着伤,而且是很严重的伤。”
她火气明显,脸上的神情说明了一切。
两个人绕着湖边又跑了几圈,徐宫尧耐力好,可安也不差,但跑着跑着,她忽然就停了下来。
“你在这里干什么啊?”
“龚姐也是我见过最深情的女人,没事真是万幸。”
“好像是听他们叫她龚姐。”
“宁总不满意?”徐宫尧认了真。
可安心里一直抽痛,可她依旧面无表情。
她躺下,翻来覆去,思虑万千。
“什么?”
“抢救及时,暂无大碍。”
“龚姐!”可安下意识地大叫一声,不由地掩住了唇。
“为了晨跑能和宁总偶遇。”
可安轻叹了一口气。
可安张望四周,看到了路标,才算找到方向。
“我知道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反正他伤得再重,梁医生都会在他身边照顾他的,不是吗?”
徐宫尧算是彻底明白过来了,原来问题的症结点在那位梁医生的身上。
不过也是,那位梁医生,昨晚一直守在言泽舟的身边,寸步不离。
她担忧的神色,总叫人以为,言泽舟是他的亲密爱人。
“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让我说中了?”可安反问。
“梁医生照顾那是梁医生的事,但你怎么知道,言检更想见的人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