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起来,无比爽朗。可安没答话,直接对他亮了亮手里的刀。
“呸。”她推开他:“呸呸呸,你胡说什么。赶紧跟着我呸。快点!快……”
她刚回来,脱了外套,只余一件白色的蕾丝衬衫。衬衫的设计很精致,蕾丝衬得她的皮肤更嫩白。除去眼里那闪烁的灵动,真是一身文气和乖巧。
言泽舟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是没信。
“原来是这个意思。”他捏住了她的腰,重重一挤,算是惩罚。
“有。”
“是神还是神经病?”
“要不我们来赌吧。”宁正阳又在作死了。
可安笑起来,什么脾气都没了。
徐宫尧永远记得,那日风雨中,他因为做错事被老板打出门外,是宁容成站到他面前,用自己的伞替他挡掉子弹一样打在身上的雨点,对他说:“跟我走,我给你工作。”
?
“那就见见吧。正阳在外面可是为你把全部财产都赌上了。”
“我以为你还在睡觉。”
?
“然后呢?要你担惊受怕一个月?”
言泽舟坐在电脑前,看着定格的那帧画面。
言泽舟中途进来,见正阳红着眼圈,笑了。
“你没听过请神容易送神难吗?”
“我真来过,不过那已经是一年多前的事情了,那时候言检搬家,我还来帮忙了呢。”罗东生在辩解。
“是啊,你怎么不吱个声。大伙也好早点来看你。”
“不好意思我刚起床,先去换个衣服再来招呼大家。”可安对大家点点头,赶紧往楼上跑。
他看她一眼,眉宇染笑。
“我不知道。”徐宫尧微微勾了一下唇角:“我是孤儿院长大的孩子,我没有亲人。”
“我是是宁副总带回公司的,是他一手提拔我,让我有了今天。对我来说,宁氏是家,他是家人。”
“让你管着嘴,你不听。”
原来那一面,对他来说,可能会是最后一面。
她摇头拒绝了。
言泽舟不理他。
宁正阳见她笑了,立马贼兮兮地凑过来。
“那么。宁总以后相信我吧。”
言泽舟低头,吻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你家里是不是有女人?”这次,是宁正阳的声音。
“当然要告诉我。”
可安手一滑,盘子差点掉在地上。
宁正阳吓的缩回水槽边,继续拾掇他手里的洋葱,越哭越伤心。
她的心底一动,满是疼痛。
可安换了衣服,下楼和几个女同事聊了会儿天,又直奔厨房。
“这么有诚意,还亲自来开门?”门外,可安站着。
“你先坦白交代了,腰上什么伤?”
可安别开了头,打开水龙头洗手,假装没有听到。
“那怎么哭了?”
“要我送客吗?”言泽舟抬眼。
他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全在这里了,要听过来。”
只是,道理她懂,情绪却难自控。
“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就是连你最亲的人,都要去提防的感觉。”她的眼里有淡淡的无奈和伤感。
“……”
言泽舟的胳膊挂在了宁正阳的肩膀上,是一抬手就能卡住他脖子的姿势。
“要早知道是这样,我一定睡到日落西山。”
“好歹也是我姐,我关心关心怎么了?睡了?”
他的手指在书桌上有规律的跳动着,神思却是凝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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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意吗?”言泽舟侧身:“如果不够满意,我可以把你抱进去。”
能让人相连的,除了血缘,还有恩情。而有时候,后者甚至会胜于前者。
“谁嫌弃谁?我还怕你嫌弃我呢。”
风吹起了半角窗帘,窗外秋意绵绵。
?
没一会儿,宁正阳就被丢进了厨房里。
可安顺势和大家打招呼。
“那是谁?”
他胳膊一展,张开了怀抱。
言泽舟笑了,他脱下外套披在可安身上。
“好啊你!难怪我说怎么进门就有一股子女人香。”
他是个生活的智者,而这样的智慧,来源于苦难。
“言检,要不是昨天阿水去医院碰到顾医生说起你,我们都不知道你受伤了。”
宁正阳一咋呼,周围慢慢起了附和。大家都在猜女主人是谁,猜梁医生的很多,间或,也有人说宁小姐的。
言泽舟揽着她的肩。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言泽舟的同事了,但是,总觉得这一次和上一次不一样。
“被枪打的?”
她觉得意外,但又觉得,一切有了合理的解释。
“为什么是我泡茶,你让女主人出来泡茶呀。”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宁正阳暗暗叫苦,这以后,是要组团欺负他的节奏啊。
宁容成在他飘摇无力的时候给了他一个支撑,可他,却没能在他倒下的时候将他扶起来。
“怎样的女人?”
隔天是周末。
“真的。”
“咚咚咚”门被扣了三下。
有些人,一出现,就足以铭记一辈子。
这一秒的倾吐,只是情绪所致,他可以理解。
可安还在想怎么才能掩人耳目,那厢言泽舟已经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罗东生你傻是不是?现在关键不是哪里有香,关键是那个女人是谁?”宁正阳在外面叫嚷着。
“要你管?”
冰箱里什么都有,招待大家绰绰有余。
她刚揭了锅盖,就听到客厅里传来了推门说话的声音。
耳边随即闹哄哄一片。
书房的窗帘半掩着,有光钻进来,但并不抢眼。
正阳委屈:“你真是重色轻友,有了女朋友就对兄弟下手。”
她抬手,没好气地挥拳打在他的胸口。
可安从不知道,原来徐宫尧和宁容成之间,还有一段这样的渊源。
“哥哥走后,我常常觉得,活着,是最没有安全感的事情。”
他合上了电脑,收敛了情绪。
“那我赶他走。”他语气宠溺。
“不会做饭洗菜总会吧。”可安把一个洋葱塞给他:“洗干净点。”
“看来是睡了。”宁正阳笃定地点点头:“我就说你俩有一腿,你那时候还不承认。不过你真行啊,宁可安这样的女人也搞得定。”
“她喜欢女儿。”
言泽舟沉稳的声音传过来,和着潺潺的水声,似要流进她的心里。
她想起,在汝古,她故意当着他的面对郑叔说:“我将来也想生个女儿。”
那时候纯粹一时兴起,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没想到他真的记得。
都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