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两人一起下了楼。

可心底还是隐隐觉得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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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安抽了抽鼻子，眼眶里有晶莹晃动。

言泽舟抬手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应。

他直接推门进去了。

“你说为什么？”他揉了揉她的发心。

言泽舟的东西不多，可安并没有费什么功夫就都整理好了。她打开他的行李箱时，看到了一本病历和几卷标着日期的监控带子。

可安兄长的事情，他虽然不了解前因后果，但也知道，一切发生的很突然，是个意外中的意外。

“宁容成。”

“怎么忽然要翻查？有人去检察院立案了？”

顾医生果然还没有走，他的办公室亮着灯，里面传出“咿咿呀呀”的京剧唱曲。

言泽舟站在原地等着她。

“那我刚才去查房，怎么没见你人？”顾医生睁眼瞪着他，没好气地补充：“而且我还去了两次。”

“你私人的事情？”顾医生思索了一下，忽而恍然：“押着你来看病的那个姑娘，也姓宁。难道，你是为了她？”

“我不能保证调查结果会让你满意，但是，我一定会尽我全力。”

顾医生蹙眉：“这个病人不是已经去世有一段时间了吗？”

言泽舟快步走过来，将病历放回行李箱里。

可即使这样，她心底仍有强烈的预感，哥哥的离开绝对不是一场意外。

言泽舟没有多问。

“我没有。”她摇摇头。

这不是一个招呼，这更像一次挑衅。

当然，他也不会提醒可安去做这件事。

可安背对着言泽舟，他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他知道，她纵使笑了，也绝不会笑得真心实意。

他出院那天，她早早就去了医院给他收拾行李。

时间是最好的清洁剂，它可以将藏污纳垢的角落，都清扫的干干净净。

说着，人已经往那个方向去了。

“你有证据？”他很理性。

言泽舟顿时明白了她失魂落魄的原因。

“我本来就聪明，你是第一天知道吗？”

“让你住院，是让你安安分分地躺着，你满医院乱跑什么。”

“我本来就厚脸皮，你是第一天知道吗？”

毕竟，她的身份摆在那儿，而这件事情，又关乎一个企业的舆/论风向，就算有所怀疑，在没有证据之前贸然闹大，也是不妥的。

顾医生一宣布感染危机解除，他立马就办了出院手续准备回家。

顾医生推了下眼镜，他眼里有光一闪而过，可他并没有牵动声色。他扬手，回了一个“六”的手势。

“是，我是为了她。”

风没停，她能看到他眸间情绪涌动。

顾医生听到这话，抬手把收音机关了，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言泽舟笑了，他伸手把她揽进怀里，用下巴蹭着她的发心。

可安撇了撇嘴，哭不像哭，笑不像笑。

那位医生见到她，神色稍稍滞缓，没有想象中的喜笑颜颜，却反而有种明显抗拒。

可安反应了几秒，忽然明白了什么。

?

可安也拿他也没有办法。

“我先回去了。”

他把可安收拾好的东西放进去，将病历本和监控带子盖了起来。

她的神色，看起来并没有要叙旧的意思。可她却出人意料地点了点头：“要。”

她一身风衣，背影利落干净，行走间总有一种锋芒，不怒自威。

从vip病区出来之后，言泽舟没有马上回病房，径直去了顾医生那里。

带点依赖，带点疲惫。

“说要我帮什么忙之前，先说说，我凭什么要帮你？”顾医生不疾不徐地喝了口茶。

“都说姜是老的辣，可我再辣，都没有你小子精明。说吧，要我干什么？”顾医生把茶杯推到一旁，“杀人不干，放火不干，偷盗不干，诈骗不干，其他都好说。”

言泽舟眼见被抓了包，无可辩驳，只能乖乖认错。

可安知道，他作为一个专业检察官，听到主观意识这样强烈的控诉，理解已是最大的温柔。

他扬手，比了个“三”的手势。

可安低着他的胸膛，悄悄把眼泪擦在他的衣服上。

原来他不仅理解，他是真的懂她的心的。

“谢谢你。”她认真地说。

“光嘴上说谢谢？”

“嗯？”

“我要出院了，搬来照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