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酣畅淋漓的吻,夹着酒香香,带着星光月光,只是唯独不知道,她是不是会像之前那样,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没到十二点,那就是说我还穿着水晶鞋是不是?”她精致可人的小脚在灯光下泛着莹莹的光,白玉一样。
他轻“嗤”一声:“你倒是撇得干净。”
于佳开了香槟,人手倒了一杯。自己却并不喝,可安问她,她狡黠答说:“怕你事后后悔。”
而今年,好像不行了。
可安揉了揉眼,确定没有看错之后,又使劲的掐了自己一把。
她下了床,先打开了窗帘。
“还没到十二点。”
也许,她应该去把言泽舟顺走的钥匙拿回来,也许那样,就不会再有期待。
“那你收不收?”
她眨眨眼,眼底盎然出笑意。
大家欢呼起来。
徐宫尧点点头,这一路他都没有再露什么口风。
可安怀抱着徐宫尧送的白色百合,被那丝丝缕缕的清香蛊惑了神经,好像做了一场梦。
“如果我是,你想怎样?”
这开场白有点熟悉,但可安一时想不起。
“不好意思的是我,我没有准备礼物。”
“来给你过生日。”
“你怎么来了?”她伸出一根手指,像是画笔一样临摹着他分明的轮廓。
真是,古灵精。
“我昨晚来的。”
只觉得这一月未见,好不容易沉淀的感情,在她眼波流转间,再次浑浊不堪,汹涌而来。
言泽舟笑了,朗朗如风。
虽然她完全忘了喝醉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她记得,昨晚她洗完澡穿的不是这身衣服啊!
“我……”可安舔舔唇,“不好意思,我喝醉了胡说的。”
生日对她来说从来不是一个需要大张旗鼓去铭记的日子,母亲去世之后,更是如此。
可安觉得这个提议奇怪,但也没有细细追究,直到走进公司,看到大厅里早已准备好的鲜蛋糕和香槟,她才恍然明白,徐宫尧的庆祝,并非庆祝首战告捷,而是,今天是她的生日。
“所以,我把自己送给了你。”
可安低头吹熄了蜡烛,只是许愿的时候思来想去,竟觉得无愿可许。
厨房里有个高大的身影晃出来。
新人,才懂新人的干劲、热情和决心。
这份责任,这份情怀,让人热血沸腾。
这语气这神态,跟个受气的小媳妇儿似的。
客厅的窗帘全都打开着,阳光铺天盖地,鼻尖是煎蛋的香味,耳边是洗衣机滚动的声音,这样一个温情脉脉的早餐,让可安猝不及防。
一个月前的拒绝,一个月后的靠近,他似乎想将这一个月茫然无措化作一个吻惩罚她。
洗衣机里是沙发套子,毛巾毯,还有……还有她的睡衣?
“宁总,上班时间喝一杯会被扣工资吗?”助理于佳靠过来问。
可安揉了揉太阳穴,这好像的确不怎么重要,毕竟,她也没有搞清楚,徐宫尧是怎么知道她生日的。
他们在彼此的气息里找到了归宿,灵魂却飘得更远。
“没礼物你给我过什么生日?”可安下意识地回嘴。
她“咯咯”地笑起来,笑着笑着就不安分地翻了个身,她踢开了毛巾毯,把脚踢向半空。
也不是没有期待,而是期待太多,反而不懂如何取舍。索性算了,也不让情绪的小鬼,觉得她偏了谁的心。
他的沉默让她更加心烦意乱。
反而是言泽舟,不外乎宁正阳一个消息来源。
“你一喝酒就断片这毛病,容易惹事。”他揉揉她的脑袋,叮嘱道:“以后别去外面喝酒,危险。”
一寸寸的啃咬,一遍遍的纠缠。
一个月未见,她不想一大早就把人给吓跑了。
“那你,是不是驾着南瓜马车的王子?”她醉意盎然,却把童话记得清清楚楚。
那时候,可安还会笑他,让他不如和酒过一辈子。现在想来,却是唏嘘不已,那时候,她应该劝他早点成家的。
哪里是他的眉,哪里是他的眼,哪里是他的唇……而他一动不动。
迷迷糊糊间感觉身上落了一张轻薄的毯子,她费力睁眼,就跌进一双深邃的眸。
酒精作祟,让她睡梦之中都不得安稳,头痛欲裂。
往年的每一个生日,他都会去看她,无论她在哪里,无论他们相隔多远的距离。
“我还没刷牙呢。”
徐宫尧依旧平静如初,她已经习惯了他的不动声色,有时候会觉得无趣,可有时候又觉得,这样的他才让人安心。
喝了香槟,吃了蛋糕,大家就各归其位,继续工作。
?
“穿着呢。”他认真地回答她。
她何时,成了他深入骨髓的执念?
言泽舟看了一眼,将她按回去。
“回公司再庆祝吧。”
“原本是绝不允许的,但今天可以破例。”
可安一杯一杯的下肚,她不懂品酒,囫囵吞枣间酒不醉人人自醉。她好像看到了哥哥,执着酒杯,风月无边的模样。
言泽舟没躲,任由她攀住脖子,主动送吻。
?
“你在洗什么呢?”她将洗衣机的盖子打开,探头看了一眼。
最近一段时间,她失去很多,也得到很多。岁月自有它能量守恒的公式。
“这不重要。”
家里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人来过的痕迹。
房间窗帘紧掩,黑暗铺天盖地。她从床上坐起来,宿醉再次让她失去记忆。
“你倒是说话啊!”
“睡了怎么样?要对我负责吗?”他眼里笑意乱窜。
可安低头,陷入了深深地忧虑。
言泽舟看着她,她白净的脸颊上染着一丝绯红,好似香甜的胭脂。他等着机灵的她识破他的谎言,可她这会儿,却对酒醉的自己如此没有信心。
他压住心头的悸动,终于忍不住伸手,将眼前如此迷糊又直率的人儿揉进怀里。
“别担心,你没把我睡了,你只是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