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奥术讨论上，路西恩是有着自己坚持的人，不能因为两位大奥术师的指责，就承认自己评价的太鲁莽，承认迪耶普的论文确实太大胆，太脱离实际，这对自己做出评语的专业性和权威性不公平，对迪耶普的努力也不公平。
一颗颗星辰浮现，散发出璀璨的光芒，扭曲着周围的空间，垂下道道引力；道格拉斯肃穆地看着路西恩：“如果完成了，那就拿出来吧，坐在这里的人不会那么狭隘和顽固。”
而从异象频现开始，路西恩就一直安静地旁观着这迥异于任何场景的状况，这是最高评议团开会时才可能出现的独特风景。
他这是拿路西恩的评语来攻击他自己的光量子理论。
“这有什么问题？”布鲁克十指交叉地抵住下颔，似乎有所猜测。
不过，他们也初步接受了在奥术研究中，在微观世界中，不能盲目代入原本的概念。
“都不是。”海伦大概知道路西恩的意思，但还是认真地回答。
“其余盲人的答案我不想多讲，我只想问一句，巨龙究竟是大蝙蝠，还是大蜥蜴？”
维森特眼眶里只有两朵暗红色的火焰，脸上也只剩下包着骨头的薄薄皮肤，让人很难看出他的真正情绪：“关于波和粒子的定义在奥术基础书籍里有提及，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如果不想回答，那就保持沉默。”
布鲁克没有说话，抬起手，直接发射着电子流。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怎么知道需要用什么数理工具？”维森特也不太认同。
即使自己没有做过实验证实，也会有同样的坚持，能够让自己给出这个评语的，必然有着可取之处，不过，若真的被指出了漏洞，或者有实验结果反驳，那自己也不是顽固的人。
在众人的眼中，这图案是如此的熟悉，如此的梦幻，却又是那样的震撼，那样的难以置信！“这……”不知多少道内心的自语无意识发了出来。
路西恩简单地道：“数理工具。”
他周围一个又一个毁灭的场景幻化而出，将会议室染上了一层末日的气息。
“可以从波动说方面解释的……”奥利弗再次强调自己的意见，能成为大奥术师的人，少不了坚持。
“而且，既然光子可以具有波动性，为什么电子不能？中子不能？质子不能？在微观领域，这属于比较有迹可循的假设，并非纯粹的空想。”
风暴主宰费尔南多仿佛压抑着什么，看了维森特一眼后，瞪着路西恩：“拿出来吧，他们应该能够承受这样的冲击了。”
路西恩微笑道：“所以，对我来说，光、电子等既不是波，也不是粒子，唯一可以确认的是，它们属于物质，当然， 我更喜欢用粒子来称呼。”
轰隆！
说到这里，路西恩再次环视了表情不一的最高评议团成员们，严肃地道：
此时，听到他们的问题，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路西恩没有拒绝回答，而是微微担心地看着反常的老师，严肃地反问：“什么是波？什么是粒子？”
道格拉斯看了看怀表道：“时间不早了，路西恩也将自己的看法表达了出来，各位可以私下里再交流。”
恩？在场的成员至少是九环的奥术师，都没想到路西恩会问出最基础的概念，一时有些愣住。
“这未尝不是一个方向。”布鲁克简洁地道。
“既不是波，也不是粒子？”奥利弗微微皱眉道，“你想说它们其实是别的东西？”
路西恩微笑道：“可以明显地看到，波和粒子的定义来自于我们，来自于我们对可以直接观察到的现实世界的经验总结。”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异常的压抑和沉默，没过多久，魔法阵亮起，现出了一副如同x射线衍射图案般的经典画面！
“还有，电子究竟是波还是粒子？”维森特冷冷地补充道。
无错版本在读！6=9+书_吧首发本小说。
“所以猜测电子是波？但还没有严格的实验证实。”维森特继续说道，绕了很大一圈后，话题又回到了最初。
“可没有原本的概念拿什么去研究微观世界，实验结果和现象也需要处理和构建成体系的。”奥利弗有些认同，但更多的是质疑。
奥利弗轻轻颔首：“我多问一句，相信大家也同样好奇，路西恩，在你心里，光究竟是波还是粒子？”
“我们之所以争论不休，就在于将过去的概念和定义机械死板地套用在了微观领域，套用在了最接近世界真实的地方，我曾经说过，我们的经验会欺骗我们，这就是表现之一，而这样的欺骗可不仅仅体现在研究中，还在于我们与他人的交往之中。”
见双方又要展开“坦率友好的交谈”，道格拉斯赶紧用手势示意他们安静，会议室内的种种异象顿时消失，从地狱般的场景变回了真实的世界。
海瑟薇没有表达什么，能够不说话的时候，她一向是不说话的。
奥利弗摇着手指：“无论你们怎么看，这也是解释光电效应和布鲁克散射实验的一条途径。而且，在讨论我的问题前，你们最好重新审视一下粒子论，或许从来没有什么粒子，它们都是波的特殊体现。”
“恩，我会尝试用电子波的概念重构新炼金术模型，并给出它的波函数，看能否解决问题，以此验证这个假设。”布鲁克对这个方向非常感兴趣，似乎找到了重塑自己认知世界的道路。
“光什么时候被承认是粒子了？”披着黑色斗篷的苍白中年男子维森特冰冷地说道，双眼里暗红色的火焰跳动得颇为厉害。
奥利弗摆了摆手，示意自己这句话说的不够严谨，重新道：“老实说，我虽然欣赏于迪耶普这个假设，同样想给予他揭开了世界帷幕一角的高评价，但至少目前为止，我还不相信电子会是波。”
一时之间，由于波动说和粒子论的争执，整个最高评议团会议室变得非常嘈杂，渐渐的，随着争吵程度的加深，他们甚至还出现了情绪方面的波动。
道格拉斯则皱着眉头道：“还没有任何实验和理论能够支撑你的想法。”
周围黑色的磁场扭曲，无形的电磁波异常紊乱；
海瑟薇看着亡魂主宰道：“不管你承不承认，光电效应、布鲁克散射实验都在那里，清楚地昭示着一切。”
路西恩的话说完之后，会议室内出现了诡异的沉默，各自所想皆不类同。
……
海伦是少有的没有认知世界投影浮现的传奇魔法师，她一直安静地听着波动说支持者和粒子论支持者的争执，此时忍不住插言道：“其实从光量子假设被证实之后，我就很糊涂了，为什么光既有波动性，又有粒子性，会不会真像伊文斯说的那样应该从更高的层次看待这个问题？”
一朵朵雪飘零，整个房间的温度足足下降了一百度，到处都是晶莹剔透的冰层；
众多异象点点浮现，在会议室内搅动，构成了一副光影和异彩交错、毁灭与死亡共舞的恐怖场景！轰隆！
虚幻的雷声和毁灭之声中，他们齐齐转头看向路西恩，看到路西恩站在那里，两手插在黑色双排扣长礼服口袋中，声音很低地半重复了布鲁克的说话：“放弃原本的概念，才能看到世界的真实。”
两章送上，周一求推荐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