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章 毁灭剧场（第一更求月票）

路西恩看着海蒂愤愤不平的表情，呵呵笑道：“这有什么值得生气的，那么多的元素系奥术师都和我有相同的看法，我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写一篇没有太大价值的论文？这种直接用结果作为前提的猜测，在没有实验证实前，也就只能作为数学和思路上的参考，你们看哪位大奥术师写论文反驳了？”

安尼克翻了翻手中的《奥术》和《魔法》，摇了摇头：“五位大奥术师没有论文提交，议长阁下和风暴主宰阁下则讨论了那些变换方程组在不同参考系下道格拉斯体系中的应用。”

“议长阁下有论文？”由于不是自己审核的，路西恩今天第一次听说，拿过安尼克的《奥术》就阅读起来。

道格拉斯明显已经关注到上个月奥利弗的论文，但不像中高阶奥术师那样在意，因为它仅仅是提出了一种解释的可能和与此相关的变换公式，并没有任何实验结果和现象能够证实这个可能，从而诠释光速实验，相反，道格拉斯对变换方程组兴趣更多，过去的变换公式在布鲁克电磁体系建立后已经有不太适应的迹象。

读着道格拉斯的论文，路西恩轻轻颔首，这是最理想的进展，等议长阁下深入研究这篇论文的核心部分，以他的奥术基础和对电磁体系的了解，相信很快就会看出些什么，有个初步的思路和想法，到时候才不会毫无心理和知识准备地面对狭义相对论。

见路西恩看着论文不说话，海蒂还是有些不甘心地嘟嘴道：“我知道老师您是和大奥术师一样，不愿意降低身份讨论这种仅是猜测的论文，但电磁系、光暗系、死灵系等支持波动说的奥术师可不这么想，他们认为老师您是被这篇论文打击到了，认识到了自己过去的偏颇，这才沉默退缩，没有撰文反驳，这标志着波动说开始收复过去的‘领土’了。”

这里的“领土”指的是“以太”存在与否的问题，也就是真空中波传导的介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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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利弗皱眉放下羽毛笔，被打断了创作激情的“诗人”、“剧作家”总是有点暴躁，他将写着情诗的纸张粗鲁地推到了书桌另外一堆纸上，扫出了一片空白，然后深呼吸了两下，恢复了表面的平静，这才起身去魔法塔门口迎接道格拉斯，不管是辈分，还是威望，道格拉斯都值得他这样尊重。

可纸张正面却是几行优美深情的诗歌，道格拉斯摇了摇头，有点抱歉地道：“我似乎打扰了你的创作？”

可由于经典实验依然无法从粒子角度解释，电磁系、光暗系、死灵系等传统波动说支持者的地盘在经过了最初剧烈的动摇后又逐渐稳固了，这一期《奥术》和《魔法》上，若阿金、佩索尔、蒂娜迪莫斯等高阶奥术师都对奥利弗的论文表达了一定程度的赞同，不过他们同样也比较小心谨慎，认为需要根据这个理论设计实验，寻求证实，在此之前不能太坚信——这是被路西恩连续好几篇颠覆性论文弄出来的良好后遗症。

斯普林特撇了撇嘴巴：“他们试图构建更复杂的波模型来解释光电效应和散射实验，不过都是讨论性的内容，没有实际价值，连奥术审核都差点通不过。”

突然，塔灵歌声般悦耳的声音响起：“老爷，议长阁下前来拜访。”

海蒂对老师毫不在意的态度非常不解：“可他们是在诋毁您啊？”

安尼克、卡特里娜等学生都面露苦色，《自然》期刊已经有三年多的历史了，渐渐有了“史上最难看懂的期刊”这个头衔，哪怕是擅长数理的高塔奥术师也经常会看得头晕眼，不知道上面的论文究竟在讲什么，尤其是老师和列夫斯基先生合作的伊文斯几何分析方法研究等一系列论文，对他们来说，就是晚上催眠的最佳工具。

这是婉拒了被轮派外出的可能，这也是大奥术师拥有的权利。

奥利弗稍微放松了一点：“变换方程组？那尽管讨论，我与费尔南多还有不少问题没有解决。”

路西恩目光下移，才发现安尼克的两本期刊正在自己手里。

“等他们拿出具体的实验结果才算是真正地打我脸。”路西恩埋头看起两本期刊，发现经过自己光量子假设的提出、布鲁克阁下的实验证实后，议会粒子论的支持者是呈迅速上升的趋势，很多奥术师因此而改变了观点，认为光很有可能是一种奇怪的粒子。

而在这一片恐怖黑暗的宇宙末日景象里，一点光明柔和却坚定地透了出来，似乎是最后的文明象征。

到了近处才能发现，这点光明是一座高耸而充满艺术气息的浅色魔法塔，每一个窗口都有明亮的光芒照射出来。

“哈哈，老师，我忽然想起我还有一个实验没做，先走了，您慢慢看论文，我去找奥菲莉亚了。”海蒂堆满笑容，一边说就一边往门外退去。

奥菲莉亚被分配为她的助手。

书房内，魔法袍变成了宽松睡衣的奥利弗抽着烟斗，脸色憔悴地拿着羽毛笔，好半天才能写上一个单词。

他也知道奥利弗婚变的事情，自然没给他安排其他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