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他的圣咏大厅工作人员指了指周围众多的市民：“对不起，这位先生，确实是已经卖完了。你看，想要听这场音乐会的人是如此之多，据我所知，就连卡米奇爵士都没有得到门票。”…………

将货物全部贩卖出去，并且准备购买叙拉古王国的特产前往瓦欧里特公国黑暗山脉要塞时，他在当地音乐家协会买到了上一期的《音乐评论》和《交响乐导报》。

“路西恩，你没有问题吧？是上次被刺杀留下的后遗症吗？”维克托关心地询问，接着提出建议，“你的音乐会还没有确定时间，不如等身体养好了再进行。”

“恩，将采购货物的事情交给埃尔兰管家，我立刻带着几位护卫骑马赶往阿尔托。如果不耽误，十一天也许足够……”格林顿认为自己地位还算不错，认识许多贵族，应该能买到圣咏大厅的门票。虽然时间上有点问题，但怎么能不试一试就轻易放弃呢？…………

路西恩对于法布里尼的外表和气质没觉得奇怪，因为目前绝大部分出色歌唱家都是阉伶歌手，而且他还是金色大教堂的领唱，于是微笑道：“很高兴认识您，法布里尼先生，希望我们接下来的合作愉快。”

格林顿没有沮丧，反而精神振奋地进入了阿尔托，因为他在路上得到消息，由于排练的问题，路西恩伊文斯的音乐会推迟到了六月一日。

对于法布里尼，路西恩没有刻意做出不歧视的态度，因为就现在的社会风气而言，阉伶歌手是非常受追捧的。古斯塔帝国有位女伯爵就疯狂地喜欢他们的歌声，曾经还为了一位阉伶歌手发动过战争。

“可我们已经练习了很多遍！”路西恩用力地挥舞着手臂。

“也许那时候伊文斯先生就已经预感到了什么，所以才显得那样急切，那样严苛，完全不像传闻里那样安静沉稳、礼貌温柔。”几年后，法布里尼回忆这次音乐会让他印象最深刻的事情时，有点宿命论又有点动情地写下了这样的文字，“他表现的是那样的专注，那样的努力，那样的癫狂，似乎是想不留遗憾地绽放最灿烂也是最辉煌的光芒。我得到主的恩赐，有幸在这个时候认识伊文斯先生，并与他一起完成了这部交响曲的排练和演出，目睹了他不同以往的一面和对音乐、对主的虔诚。”

入城之后，格林顿没有休息，直接赶往圣咏大厅，不买到一张门票，他怎么也放心不下来。

“法布里尼，已经多少遍了？在这个段落你为什么还会出现问题？”路西恩情绪有点“失去控制”地咆哮着舞台中央的法布里尼。法布里尼看着疲惫苍白又急躁恼怒的路西恩，很是委屈地解释：“伊文斯先生，这几个段落的难度实在太大了，需要反复练习才能完美地演唱出来。”他蔚蓝的双眼内似乎有晶莹的泪闪烁。

这时，琴房的门被人轻轻敲响，接着把手缓慢旋转，来者安静地推开了房门——他似乎怕打扰到里面的人讨论和练习。

“伊文斯先生，我先带着唱诗班去演奏厅等您。对了，您脸色不太好，要注意身体。”法布里尼语气温柔地道，似乎他平时就是这样说话的。

十三天后，五月二十八日。

一个多礼拜后，鲜之月接近中旬。

“五月二十六日，圣咏大厅，归来音乐会……要不要去呢？从这里到阿尔托大概要十六天。”

“那我来得正是时候，首先祝贺路西恩你完成了这部让我迫不及待欣赏的交响乐，其次给你介绍一位朋友。”维克托指着与他一起进来的那位年轻男子，“著名的歌唱家法布里尼先生，同时也是金色大教堂唱诗班的领唱。”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路西恩与弗朗茨相视一笑。

法布里尼做了几下深呼吸，坚强地反抗“暴君”：“还不够，伊文斯先生，要么你再多给我一段时间，要么就修改这些段落，使它们简单一点。”

“好的，谢谢您，维克托老师。”听到只是善堂的医生，路西恩没有拒绝，自己现在已经可以控制心跳、血液流动速度和内脏蠕动状况，更别提还有娜塔莎教导的一些技巧，完全可以伪装出伤情缠绵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的症状。

“路西恩，弗朗茨，你们没有在讨论？”进来的人是维克托，这里是音乐家协会四楼的琴房。

“啊？”格林顿沮丧地回头，发现圣咏大厅附近熙熙攘攘，有着黑压压的人群。

一位《阿尔托周报》的工作人员在角落里观察着这一幕，同时快速地在笔记本上书写着：“除了阿尔托音乐节，从来没有哪位音乐家举行音乐会时能有这么多的人涌到这里，他们似乎忘记了圣咏大厅的门票不是他们这种地位的人能够买到的……”

“路西恩伊文斯仿佛成为了整个城市、整个公国的人们疯狂追逐的对象……”

“这是一种奇特的现象，或许该创造一个新的词汇来描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