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红色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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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杰明看了路西恩一眼，保持特有优雅节奏地慢慢往女巫小屋废墟走去，声音低沉而缓和：“邪恶的巫师总是喜欢玩弄善良人们的心灵和知觉，尤其是在这银月照耀的夜晚，只不过那位女巫还没有得到真正恐怖的邪恶力量，她的魔法往往只能影响到一两个人。”
路西恩先是听得迷迷糊糊，直到本杰明说完，才明白他是在解释为什么只有自己听到了哭泣声，而附近的居民们却依旧熟睡，即使被叫醒，仔细聆听，也没有收获。
没有给路西恩说话的机会，本杰明伸出带着洁白手套的双手，继续说着：“而我和四位教堂守卫，则是有着主的眷顾，因此才能听到这邪恶的声音。”
前后行走的四位守卫，听到这句话后，立刻在胸前画着十字，齐声高呼：“唯真理永存。”
随着这高呼，他们的精神变得略微亢奋。
将心中产生的痛恨之意压住，路西恩笑得非常僵硬地回答：“愿意为主效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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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常识的路西恩哭笑不得地跟着：“我怎么知道高阶的骑士侍从该有怎样的实力？”但这种事情，路西恩并不敢直接问加里他们。
“赞美主，赞美牧师大人。”
但经过特殊训练的加里等守卫，以及本身精神力还算不错的路西恩，在“祝福术”加持下，很轻松就分辨出了方向。
在白色光芒笼罩中，废墟和路西恩屋子相连的一处断墙上，妖异的血红色浮现，一个洞口的形状。
幸好本杰明对此并不在意，目送他们四个慢慢走入了连通下水道的密道里。
路西恩斩开它的同时，似乎还斩开了一些奇怪的事物，有莫名其妙的破碎感传出，淡淡的黑色气体在光辉之剑的剑刃之下急速消失。
看到路西恩脸上充满了惊讶和抗拒，本杰明平缓和蔼地问道：“你，不愿意？”
有了神术的指示，加里展示了他强大的肌肉，两三下就将那断墙弄垮。
凄惨、悲凉的哭泣声，在下水道这狭窄的环境内回荡得愈发厉害，似乎从四面八方传来，难以分清具体的位置。
加里仔细看了看洞口里面，跑了过来：“本杰明大人，这密道是通向下水道的。”
这一段下水道安静到让人恐惧，看不到一个科雷亚所说的居住在下水道里的穷人。
“没听到吗？是牧师大人的仁慈，让路西恩下去洗掉身上的罪恶。”
看着加里示意的位置，路西恩微微颤抖，自己面对的将是神秘的、强大的魔法力量，会出现什么，会有什么危险，全部未知。
洞口不大，只能容纳一个人通行，风吹过，从洞口带来一阵恶臭的味道，本杰明微微皱了皱眉头，用带着洁白手套的右手捂住鼻子和嘴巴，而路西恩则是差点反胃，不自觉地退后了两步。
本杰明没有把路西恩的僵硬放在心上，右手将脖子上的圣徽护符取了下来，递给了路西恩：“这是真理圣徽，等下我会施加一个‘祝福术’在你身上，有了它，你可以比较容易地集中精神，再配合咒文和用精神、手指摩擦沟通圣徽，就能激发里面蕴含的主的力量。”
路西恩无路可退，必须下去，因此神术的力量对他就分外重要，对于本杰明教导的咒文是用心学习。
“是的，斜着往下看就可以看到一段下水道了。”加里肯定地回答。
一进入密道，混杂着无数种味道的恶臭迎面而来，路西恩忍不住干呕了两下。
圣徽金色为底，刻着散发淡淡光芒的白色十字架，在十字架周围，深邃的金色中，画着许多横七竖八的线条以及圆形、三角形、正方形、长方形等图案，它们古怪地连接在一起，衬托着十字架，显得神秘而庄严。
右手握着的光辉之剑狠狠地劈了出去，斩在了湿滑恶心的墙壁上。
“奇塞翁。”
有咒文，有圣徽，自己和加里等侍卫同样可以激发里面的神术，只是每次激发都要比本杰明大人等牧师、见习牧师，或者那些邪恶的魔法师们慢一点，但即使如此，也要好过那什么都不会，连身体都未正式而完整锻炼过的小子，本杰明大人不愿意下去，完全可以将圣徽交给加里、豪森或者科雷亚。
经过几个岔口，路西恩等人停在了一个毫无异样的下水道拐角处。
接着，他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在胸前画着十字架：“愿主的荣光庇佑你们。”
本杰明看着密道入口，右手捂着鼻子和嘴巴，声音低沉而轻微：“他的精神力略高于正常人，能更好地激发圣徽里的神术。”
加里等三位守卫神情有点亢奋，大声地回答，路西恩慢了半拍，回答不是，不回答也不是。
另外一位守卫保罗，声音压低，问出了疑惑很久的问题：“本杰明大人，为什么是他？”
“你这生活在阿得让区的小子，竟然会这么不适应下水道的气味，看来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贫穷，不管是圣咏之城，还是安提弗勒，下水道里面都是生活着很多连破烂屋子都没有的真正穷人，”在路西恩前面进入密道的科雷亚讽刺地一句，他有着黑色头发，轮廓与加里、本杰明都不同，颧骨高而两颊瘦。
“唯真理永存！”
顺利跑到教堂，将本杰明、加里等人引过来后，路西恩心情就放松了很多，有牧师，有守卫，除掉怨灵、鬼魂应该不难，而且再难，也轮不到自己这个身体刚恢复的普通人出力，所以，此时听到本杰明的话，路西恩脑子里立刻嗡嗡作响：“他竟然让我去净化怨灵？！我，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啊！”
将圣徽拿在手上，路西恩立刻感觉到有一股温润柔和的力量传来，浸透全身，即使面对深夜凉风，也暖和地好似晒着太阳。
科雷亚耸了耸肩膀，闭上了嘴巴，在一人高的密道内前进了几步，然后跳出四通八达的下水道内。
本杰明没有说话，作为一名高贵的、优雅的牧师，作为传承多年的、荣耀的拉法蒂家族的一员，一想到下水道里面的肮脏和恶臭，就浑身不自在，而自己掌握了神术结构并在灵魂里构造了印记模型的几个神术里面，并没有“净化术”，想要施展就必须靠咒文、手势和施法材料配合，而没有人知道，密室在下水道哪个位置，一路走过去，需要几个净化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