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他再次跪下,磕了个头:“是儿子的错,儿子大难不死,如今回到家中一时激动,说话欠思考,没个分寸,儿子愿意领罚!”“母亲,在你嫌弃这媳妇没有家世背景前,还请想想,若非她当初救我,我早已死在深山、尸骨难存,北征军也不会知道我下落,这仗要怎么打都是另说了。”
这一骂顿时形象大失,也彻底撕破了脸面。
就连男人都在为保护她而做了许多准备,她自己又如何不抗争?
因而云家这边其他人都没有反应,只有云大的妻子卫敏琪匆匆过来扶住,柔声相劝。
“媳妇可真是想不明白呀,婆婆这反应不合常理呢。”林燕娘跪得笔直,微微抬头看着站起的妇人。
等婆媳离开快要出厅时,云军侯又朝云靖宁大声骂了起来。
她声音清脆、表情无辜、眼中甚至带着些许惊讶和不敢置信,之前因为“军侯府”这件事而生起的愤怒、惊慌和失措,也早已掩饰住了。
这孩子是对娘心存怨念?
“婆婆怎么了?正好媳妇会些医术,可帮婆婆把脉。”林燕娘眉一挑,想起男人说起的婆婆这性子,连忙说道。
“臭小子!打小就总气你娘!如今几年不归,一归来又气得你娘发病,真是不孝!等明天上朝之后回来跪祠堂!”
云靖宁说得委婉,也同样不客气,甚至这话有些疏离,一时就连云军侯都张口结舌地看着他。
蕙春郡主却不肯消停了,声音也大了起来,带着高高在上的质问。
她早就知道真正大户人家的妇人,绝不是林玉娇之流的手段。
“大媳妇,把你婆母扶下去歇着,让人请御医。”云军侯叹了口气,配合了郡主。
“而母亲你就算不在意失去一个儿子,但我这儿子怎么也是朝廷边将,是守护东黎之人。”
林燕娘忍不住捏了捏拳头,目光冷静地看着妇人又一副摇摇晃晃随时要摔倒在座椅上的模样,说话也不留情面了。
“你!你竟敢信口雌黄!诬蔑婆母!”蕙春郡主没想到会被人这般栽赃,顿时气得蹭一下站起了身。
“怎么,进我军侯府就是这态度?当着这么多亲戚和长辈面儿,对自己的夫君大呼小叫?”
厅上其他人都看着这边,有人惊讶、有人无奈、有的生气、有人不解……一时竟都没说话了。
当下他伸手将她扶起,再看向蕙春郡主,神色已冷淡了几分。
“呵呵,婆婆这是生怕人不知你厌恶我这媳妇吗?”林燕娘再抬头,目光已冷三分,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这次没动军棍,只是跪祠堂,实则雷声大雨点小了。
林燕娘见云靖宁被罚,心下不忿觉得这偌大的高门贵户,根本没人情味儿,她眼眶红了起来,也跟着下跪磕头,一声不吭。
“好啦,赶紧去见过你叔爷他们,还有你二叔二婶,见完了就赶紧下去梳洗,晚上过来吃饭。”
云军侯也知道委屈了儿子,还给了新进门媳妇不好的印象,可是闹腾的是郡主,他还能怎样?
郡主闹了一场,到走都没给红包,他也很尴尬好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