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少卿说:“好了,我已经知道你的意思了。你不必再说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处理。无论有什么结果,都是我自己承担。我先放一句话在这里,希望你不要掺在这件事里,我不想伤了和你的关系。”
顾尚宾把这件事再次考虑一遍,感觉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能和右少卿保持一种特殊的关系,对他今后的工作是有利的,甚至还有可能是他手里的筹码。所以,他此时虽然嘴上什么也没说,但心里已经拿定了主意,和这件危险的事,保持距离。
于是,他平和地说:“右少,我已经知道你的想法了。我呢,该说的话也已经说过了。可能你也累了,就好好休息吧。等这件事过去了,我再和你联系。”
右少卿笑着说:“顾先生,等有时间了,再和你一起去吃鱼丸吧。”
顾尚宾苦笑一下,向她挥挥手,起身离开了病房。
几乎与此同时,右少卿的姐姐左少卿,在潮海大厦楼下的大厅里,也遇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梅斯。
她从监视点里和冯顿分了手,直接回到潮海大厦的房间里。她吃了简单的午饭,给自己也给妹妹拿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就准备去圣玛丽医院。
当她乘电梯到了楼下时,正看见梅斯从窗边的沙发上站起来,微笑看着她。她明白,所有人都是为了她们姐妹的事,在暗地里活动起来了。
果然,梅斯喝着茶,直截了当地说:“左少,昨天下午发生的那件可怕的事,我已经听说了。首先,我为你妹妹受伤感到难过,我真心希望她尽快恢复健康。其次,我不希望再发生什么意外的事,影响了我和你曾经商量过的那件更大的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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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仍然是那个问题,中美之间没有一个可靠的有效的联系“管道”。而双方都不想利用早已名存实亡的中美在波兰的大使级会谈。
在中国国内,毛一主席和周总理也在为当前的国际形势而焦虑。
左少卿一摇头,“我不想瞒你,估计也瞒不住。我没有任何消息,你还要等。”
这时,梅斯却笑了起来,说:“左少,我发现,我确实有些迂腐,非常可笑的迂腐,不是吗?当年在南京,我一直想通过‘槐树’先生,和贵党建立一个可以保持联系的管道。却没有建立起来。我很迂腐,我一直在骑着马找马。其实,你就是我最好的管道呀!是不是?”他笑得满脸生。
梅斯静静地说:“凡是涉及到我们的利益的事,我们都要尽快了解。如果可能,也尽快采取适当的措施。这是我现在最关切的地方。其次,我想多嘴问一句,我们商量过的那件事,有消息了吗?”
左少卿冷静地看着他,说:“梅斯先生,你的消息很快呀。”
一九六九年四月,即将退休的梅斯奉绝密使命前往香港,与左少卿见面。
一九六九年一月,尼克松当选美国总统。当时中、美、苏三大国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在这期间,中、美双方都有了互相走近的意图,甚至互相释放了许多和解的信号。从中国这方面来说,开展乒乓外交,毛一主席会见斯诺,主动释放被捕美国人等等,都表明了这个意图。美国方面也同样有所表示,他们先后放宽对华经济封锁,撤走游弋在台湾海峡的美国军舰,移走在日本的核武器等等。但是,在这个期间,中美之间虽有愿望,却没有一个可以互相交谈的平台。
在此后的几个月里,梅斯几次与左少卿见面,却没有得到任何消息。他们默默地互相注视着。他们都明白,他们对这种情况毫无办法。
冷静地说,梅斯和左少卿的这条管道,确实发挥了非同一般的作用。
尼克松不想重新启用中美在波兰的大使级会谈。这个会谈由美国政府外交部门主持,十几年来没有产生任何积极作用。他不相信外交部门的那些官僚能处理好中美之间的事。他迫切需要一条更有效也更秘密的管道。当时,美国国家安全顾问助理基辛格博士在遍寻之下,竟意外发现。中情局在香港,还与中共方面保持着一个低级别的联络“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