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则泰说:“好,我会转告他们。”他说完后,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到了这个时候,钱玉红才终于定下神来。她先打了一盆热水,把自己好好地洗了一遍,连里边也用手指掏过了。后来,她索性拿来大木盆,认认真真地洗了一个澡,这才觉得轻松一些。接下来,她又开始选择要穿的衣服。衣服不能太鲜艳,但一定要干净。里面的衣服是她手工缝制的裤头和碎圆领套头布衫。她犹豫再三,还是给自己戴上了胸罩。她希望铿一看见她的第一眼,能看出她仍然很挺拔,很那个的,不是已经衰了的中年妇女。
卢则泰说:“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是一个女人,叫钱玉红。”
钱玉红不敢再拒绝,打起十二分精力应付他。但在下面,却也暗暗地用着力,希望他早一点完事,早一点去上班。她要去见她的铿一呀!她这时才想起来,福哥完事后,她一定要好好地洗一洗。她希望尽可能干净一些去见铿一。
钱玉红尽可能平静地走进旅馆里。她先去了厕所,用自来水洗了一把脸,又对着肮脏的镜子把自己检查一遍,这才向楼上的二〇九号房间走去。
李铿一的心里波动起来,许久没有说话。这一点,连卢则泰也疑惑起来,不时用眼角窥视着他,甚至用力抖着手里的报纸,提醒他。
他克制着心里的激动,走过去开了门。果然,门外站着的正是钱玉红,并且正用一种惊喜的目光看着他。老天!李铿一忍不住想到,她还是那么白皙、丰腴、妖娆、美艳,从里到外都透出诱人的女人味。就是她,绝不会是别人!
她贴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铿一,我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她的声音里藏着抽泣和喜悦。
这个时候,“水葫芦”李铿一一直站在窗前,看着楼下僻静的街道。他竟然没有认出进门的钱玉红。他没有看清她的脸,只觉得这个进门的女人身材挺诱人,然后他就继续向远处张望。他的心里,也已经焦躁到极点了。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窗前的李铿一才听见轻轻的敲门声。他愣了一下,这才隐约想起,刚才进门的那个妇女,应该就是他日思夜想的玉红。
昨天傍晚,他在玄武公园里与卢则泰见面,了解魏铭水小组目前准备的情况。
这一天夜里,李铿一几乎没有睡什么觉,心里一直想着的,就是钱玉红。钱玉红是他一生中,唯一的女人呀!他太想念她了。
钱玉红要对付福哥,这一点本事还是有的。她想叫福哥什么时候完事,他就得什么时候完事。只过了三分钟,福哥就绷不住了,虽然不过瘾,也只得射了。他后来从后面搂住钱玉红,在她胸前好一阵搓揉,这才放过她,上班走了。
卢则泰想了一下说:“这一段时间,本部一直在电报里让我们找一个人。最近,我们终于找到了。昨天夜里,本部来电,让我把这件事告诉你,按你的意见办。”
李铿一隔着墙盯着他,“你还有什么事?”
李铿一和她是一个想法,立刻引着她往床边走去。他的呼吸已经变得急促起来,低声说:“来,快来!快一点,脱衣服吧。”
下午两点钟,钱玉红终于把自己收拾好了。她手里提着一个小布包,就出了门。
钱玉红脸上绽出明艳的笑容,柔声说:“铿一,铿一,真的是你呀!我也是每天都在想你。你还是那个样子,你一点都没有变。我好想你!好想和你像从前那样。”
李铿一的速度更快一些。他已经脱完衣服,光光地躺在床上。他身上的那个东西,那么直挺挺地立着。他那么热切地看着钱玉红,两眼都放出光来。
钱玉红已经脱掉了外衣,又脱掉了裤子和里面她自己手缝的裤头。她把手伸到背后去解胸罩上的小钮扣时,动作却渐渐地慢了下来。她有些恐慌,又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李铿一,看着他仍然很结实的身体。
她一粒一粒解着背后的钮扣。她轻声问:“铿一,这么些年了,你就没有结婚?”
李铿一向她露出笑容,还向她伸出一只手,似在催促她快一点。他说:“我可不敢结婚,我还担心别人可能听到我说梦话呢。快过来呀!”
“那么……”钱玉红仍有些犹豫不决地看着他,“那个什么,你要是……你要是想,想和女人做那个事呢?你特别想的时候,就没有找一个女人?”
李铿一摇着头。他看着钱玉红的眼神矇眬而深沉。谁都可以看出来,他正陷入自己的回忆里。十几年的惊怵和紧张,他何曾想过女人,至少是很少想过。或者说,他唯一想的女人,就是妻子钱玉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