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虎此时一脸的傻笑，从口袋里掏出几『毛』钱放在桌上，“主子，就是这些。”

左少卿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大票，塞在他的手里，“三虎，这几天好好的，听明白了吗？不要惹事，不要喝多了。过几天，我安排好了，还会来找你。带你走。”

陈三虎咧着大嘴笑着，“成，成，主子，我好好呆着，等您吆喝，等您带我走。”

夜很深的时候，左少卿回到家里。这个时候，柳秋月正愁容满面地等着她。

傅怀真开的门。他腰上扎着围裙，弓着腰凑到她的耳边，小声说：“姐姐，劝劝我的月儿好不啦。她吼吼地朝我发火呀！还叫我滚开。月儿从来没有这么对我说过话，我好难过的，你知道吧。”

左少卿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傅怀真急急地说：“我好好和她说的呀，明天我给她借去还不好么？姐姐，她朝我发火呀，我好难过的。”

左少卿问：“你要去借什么？”

左少卿平静地说：“老同志，是一些什么特殊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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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少卿回头向台那里看了看，那里放着红蓝两种颜『色』的凭单，还有蘸水笔。但她还是走到柜台前，不动声『色』地说：“我想查一下账。”

傅怀真捂着半个嘴，“借钱的呀。”[

傅怀真笑着说：“下一点挂面好不好？月儿怕你还没有吃过饭，要饿肚子。”

年轻的银行职员走到另一张桌子前，把印章交给一个戴老镜的职员看。那人看了看印章，又看看柜台外的左少卿。他随即起身，在几个铁皮柜里翻寻了一遍，终于拿出一个账册来，一页一页地翻看着。

经理点点头，“噢，是这样。那么，请两位到我的办公室来吧。这个账里有一些情况，我需要向你们做一些解释，还有一些手续要办理。请吧。”他这么说着，就打开柜台边上的一扇小门，示意左少卿往里走。

从前的敬业银行现在也被收归国有了，是一家大银行的支行。

银行职员更加惊讶了，他下意识地接过印章，仔细看了看，又抬头看看左少卿和柳秋月，说：“这个……这个怎么查？”

左少卿认真地点点头。未来还很遥远，甚至很危险，她现在绝不可以放松，更不可以大意。她一定要警惕。

左少卿打开手里的锦盒，拿出那枚印章，说：“用这个查。”

柳秋月仔细看着那个印章，又和手绢上的印章做比较。她疑『惑』不定地看着左少卿，“姐，就用这个取钱，行吗？”

银行职员有些惊讶地看着她们，说：“查账？有存折或者存单吗？”

“即使有危险也要去？”柳秋月不安地看着她。

左少卿说：“过去一直在国外。这次回来，就是要清理这个账。”

左少卿站在这间银行的外面，心里隐隐的就有一点激动。她曾经来过这里许多次。每一次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和杜自远见上一面，交换他们双方掌握的情况。另外一点，就是希望被他拥抱一下，至少是用力握一下手，让她感受到那种电流掠过全身的兴奋和激动。

鼻子尖上挂着老镜的职员小声和身边的年轻职员嘀咕了几句，就慢慢走到她们面前，不动声『色』地看着她们。然后说：“两位同志，您的账我们已经查到了。不过，这个账已经许多年没有动过了，账里又有一些特殊情况，所以，我要先向经理报告一下，然后再给您办理。”

经理的这个手势，很容易给人“请君入瓮”的感觉。但左少卿不肯放过这个机会，她领着柳秋月进了那扇小门。

老职员仍然不动声『色』，“对不起，我要先向经理报告。两位请稍候。”说着，他就拿着印章和账册进了里面一扇门。

左少卿想到这里，也只能在心里暗自叹息。后来，种种因缘巧合，她又步步奈，步步失当，竟把妹妹送到杜自远的怀里。现在想起，悔之晚矣。今天妹妹若是还在，怕是已经有了杜自远的孩子吧。

几分钟后，一个身穿中山装的中年人跟在老职员的后面出来。他走到柜台旁，手里拿着那枚印章，和气地说：“我是这里的经理。是你们两位要用这个印章查账？”

左少卿明白了，柳秋月是为钱而急。她笑着说：“这么晚了，你系着个围裙，还要做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