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少卿上前一步,一把抓起那块至关重要的香皂。这时,她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喊叫声。她脱了衣服进入浴室后,脑子里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假如她洗完澡,在返回牢房的途中,突然冲下楼梯,有成功的可能吗?这个问题让她极其焦虑,成功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
这种匕首看上去并不锋利,却能够轻而易举地在没有穿衣服的身体上划开一道大口子。只要你倒在地上,这个丑陋的匕首就会不断刺进你的身体,直至你死亡。
到了这个时候,左少卿不得不考虑暴力越狱。只要给她机会,她会首先冲入楼下的储藏室,抢回她的背包。之后,她将要从楼顶越狱。
左少卿出于防备心理,总是最后一个离开浴室。这时,她看见一个黑黑胖胖的女看守,刚刚脱了衣服走进浴室里。她一边哼着歌,一边摇晃着手里的毛巾。她手里还拿着另外一样东西,这个东西极其异常地吸引着左少卿的目光。
黑胖女人向身边的两个女杀手再次喊叫了几声,似乎在对她们下达命令。这两个手执匕首不知死活的女人就瞪起她们眼睛,咧开大嘴,尖叫着向左少卿冲过来。
左少卿太愤怒了。她冲到黑胖女人的身边,脚尖一挑,脚下的木屐便飞了起来。她抓住这只木屐,照着黑胖女人的脸就抡了下去。黑胖女人的喊叫声嘎然而止,血从她的嘴里喷涌而出。
但是,当她冲向那道铁栅栏门时,栅栏门外一男一女两个看守,正拚命地拉动着铁门栓,想把铁栅栏门插上。当左少卿飞起一脚,踹向铁栅栏门时,她清晰地听见,铁门栓正在轨道里轰轰滑行的声音。当她的脚踹到铁门时,她已经听到铁门栓滑到头的哐当声,那是铁门栓滑行停止的哐当声。
那是半个香皂盒,没有盖。她看见那个香皂盒里放着一块香皂。它的颜色,它的形状,它上面还有没有被用掉的商标压痕,都是那么眼熟,那么令人震撼。左少卿只觉得脑海里一片轰轰的响声,仿佛惊雷滚过,仿佛天崩地裂一般。他妈的!那是老子的香皂!这个黑女人敢偷老子的香皂!
左少卿飞起一脚,重重地踹在黑胖女人的肚子上。她全身的肉,包括她脸上的肉,还有那对硕大的乳房,都如波涛一般剧烈地抖动起来。她重重地向后摔倒在地上,一直滑行到墙边才停下。她咧开了大嘴,就要哭嚎出来。
这个突然出现的情况,瞬间改变了左少卿脑中的越狱计划。这甚至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机会!她向浴室门口那边看了一眼,最后几个女犯正走进更衣室里。现在的浴室里,只有她和那个正在擦洗身体的女看守。
聚在门外的女犯们都发出一声惊叫,用恐怖的眼神看着左少卿。她们都看见左少卿如豹子一般正向这边冲过来。她双手攥着拳头,锐利的黑眼睛里闪出杀人的凶光。她们惊呼着纷纷向后退去。
所以,这一次左少卿在进入更衣室之前,再次观察楼梯间的情况。她想,如果她的动作够快,她或许有时间抢回自己的背包,再图越狱。
一大群还光着身体的女犯人们聚到她的身旁,惊恐地看着浴室里的情况。
黑胖女人站在浴室门口,一手指着她,同时尖声大喊大叫着。她不时指着倒在地上的女看守,又指着左少卿。她回头向更衣室里的人高喊。
这时,左少卿仿佛从极远处听到一个声音:“饱了,饱了……”她瞬间想起,这是她的名字,这应该是莫索在喊她。
左少卿仰起头,让温热的水冲洗自己的胸前时,她半眯的目光扫过整个浴室。她透过那些或胖或瘦的女人身体,看见黑胖女人那双阴沉狠毒的眼睛。她正在和身边的两个女人低声说着什么,并且用力做着手势。
那一男一女两个看守已被这个近于疯狂的女人吓得魂飞魄散,连连向后退去。
左少卿瞬间向右侧看过去,那里有一扇不引人注意的小门。她如疯了一般向小门冲过去。此时,莫索给她指的哪怕是一口油锅,她也要跳下去。正如临死的少年向她指着西边。她看出那边是绝路她也要往那边跑。已经死去的少年,还有现在的莫索,都是在用生命给她指路!
左少卿几步冲过去,一脚踹开小门。
小门的里面是一条窄窄的小走廊,前后有三扇门。第一扇门上画着一道闪电,第二扇门上画着拖把和水桶。第三扇门上,他妈的!竟然画着一段楼梯!这是消防楼梯!左少卿心中惊叫。
不久之前,她还曾经训斥过阿本上尉和其他情报军官。她说:“法国人的刻板和固执你们都是领教过的。他们在南亚国家盖房子,也要砌一个壁炉。”妈的!既然壁炉都要砌,这么大的监狱难道不需要一个消防楼梯吗!
左少卿此时真的是绝处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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