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现在只能坐在办公室里等着。王振清起义成功,她才可以离开。王振清痴呆地着他,“我不说,我不说。杜先生,你们真是太厉害了,太厉害了。你们为了达到目的,什么都可以抛弃。你们……你们不得天下,天理难容呀!”
她不知道王振清什么时候起义,什么时候行动。她判断,应该就是这一两天。经过今天上午的事,王振清不会再犹豫。
这些士兵抱着整摞的军装进来,从最里面的牢房开始,每打开一个牢门,就往里面放一套军装。士兵们放下军装,并不锁门。一些犯人已经出了牢门,站在走廊里,着那些士兵。
这天的下午,整整一个下午,左少卿都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她着柳秋月指挥手下的男女军官和士兵收拾东西,打包装箱。对眼前这一切,她早已没了兴趣。
叶公瑾立刻就听明白了。他要是逮捕左少卿,二组的人一定会造反。
王振清听到这个第三条时,仿佛迎头挨了一棒似的,骇然大惊,近乎恐惧地盯着杜自远,好一会儿没有回过神来。
犯人们都没有躺下睡觉,他们站在铁栅栏门前,互相注视着,或者做着手势。
杜自远立刻说:“王师长,我认为你的干妹妹是在提醒你,你可能有危险。起义的事,你不能再拖了,应该立刻进行。”
十点钟过一点,走廊尽头的铁栅栏门咣当咣当响着,打开来。一些士兵进入走廊。犯人们到了变化,进来的是士兵,而不是守。
到王振清这么早就回来了,既让他安下心来,也让他吊起胆来。
杜自远倾身向前,直盯着王振清的眼睛,“王师长,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你必须准时行动!不能延误!”
赵明贵继续说:“处长,二组这是要兵变呀!咱们是不是也应该采取一些措施?”
王振清一听到这个话,身上的冷汗就冒了出来。
天黑以后,王振清派人去陆军监狱转移犯人时,却遇到了一点麻烦。
柳秋月笑了。少主就是她的少主。少主会带着弟兄们,还有她,一起走。她小声说:“好,我立刻去传达,全都叫回来。”
王振清在办公室里来回转着,低声说:“我也感觉到了,我也感觉到了。”他回头着杜自远,“杜先生,我昨天接到国防部的命令,后天要移防江宁。我趁移防的机会起义,你觉得怎么样?”
但今夜,已经十点钟了,牢房里的灯还亮着。牢房里的犯人大约知道外面的形势。他们已经意识到,今天夜里,要有重要的事发生。
接下来,他们要商量如何行动的问题。
麻烦出在犯人们身上。
她向柳秋月招招手,把她叫到自己身边,小声说:“把各个点上的弟兄,都叫回来吧,咱们一起走。”
他放下电话,咬着牙注视杜自远,“我决定了,今晚就动起来,不能再等了!”
叶公瑾摇摇头,“我相信左少卿一定不敢搞什么兵变,应该是她手下的弟兄自作主张。你小心一点就行了,不要露出来。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撤离,对付左少卿,以后会找到机会的。”
李副官见士兵们发完军装,就站在走廊里喊:“各位,各位,听我说一句,请各位都穿上军装,都穿上军装。各位,请快一点。”
但犯人们并不想穿军装,他们想弄明白,到底要发生什么事。
他们喊了起来,“为什么要让我们穿军装?”“让我们干什么去!给你们当炮灰吗?”“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是死是活给个痛快话!”
李副官急忙退到铁栅栏门外,让士兵关上门。到走廊里乱糟糟的犯人,他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张雅兰也出了牢房,她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问:“请问,谁是老张?谁是老张?”
但犯人们都用冰冷的眼光着她,谁也不回答她的话。